裴钧试了试他身上温度,问道:“发什么呆?”
谢晏缓缓地,像是生锈的机轴一样,转过了眸子,看见裴钧,便想起昨日昨夜连绵不绝的荒唐,哑然道:“我是发呆吗,我是被你……傻了。”
中间那个字他咬得极轻,又带点切切,但裴钧还是听见了,借着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,贴在耳畔道:“尽兴吗?”
“……”
“那就是不尽兴了。”
谢晏不肯说话,他作势又要去掀被子,骇得谢晏立刻哑着嗓子求饶:“尽了尽了,好哥哥!一整晚不让我睡,你便是吃了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,先让我歇会罢!”
裴钧昨天其实很小心待他了,之后也有用心擦洗,看他现在还有精神说笑,便知问题不大,便端来新煮的蜜酥粥,用勺子搅了搅,吹了吹,递到他嘴边:“吃点东西?甜的,你喜欢。”
谢晏抬了下手,又夸张地龇牙咧嘴地放下,张嘴:“……没力气。”
裴钧失笑,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口中,还配上一点清爽软烂的小菜,待他慢慢咽下,再喂第二口,极富耐心。反倒是谢晏嫌吃的慢了,要就碗直接喝,反被裴钧不赞同地打了下手。
吃完谢晏还是觉得身上不舒坦,想重新洗个澡,也是被裴钧半强迫着抱着去的。
那母女一早便走了,沐浴时裴钧提了一嘴,谢晏表示知道了,也没再深问。
一天折腾下来,在照顾谢晏这件事上,摄政王殿下不辞辛劳,事事亲力亲为,恨不得饭都能替他吃。实在不能亲力亲为的,他也寸步不离地跟着。若非谢晏实在臊得慌,把他推出去,只怕解手更衣他都要盯着看。
后来谢晏想明白了,他其实不是体贴自己体虚无力,只是单纯地想腻着自己,便索性懒得与他争辩,权当自己是他的挂件,到哪都让他抱着走。
谢晏说想到后院去散散,结果全程脚就没沾过地。
一帮年轻的亲卫们看见他们两人连体似的进进出出,时不时就低头亲一下碰一下,还会红脸。后来看习惯了,甚能做到目不斜视,连裴钧揽着他一块议事,都能面不改色。
怪丢人的,谢晏不好意思地低着头,喝自己的茶。
议完事,小小客栈也实在没什么乐趣,天气又闷热,两人凑在一处,让裴钧给他念书听。书是亲卫在外面随手买来的,内容没什么有趣,但是念书的人的声音很好听,谢晏枕着他肩膀,等听困了,缠着他又睡了一觉。
裴钧低头吻他的眉心、鼻峰和嘴唇,亲吻他的手指。
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走。
转眼就到了第三日。
这夜裴钧一改之前温柔,不顾谢晏尚未恢复好的身体,从背后圈住他,揭了毯子,将春.情直接燃成一把烈火。
暂歇时,他隐约感到裴钧拿出了什么亮闪闪的东西,但是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。火势太大,到后来谢晏开始放空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