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钧:“不行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,僵持不下。
宁喜为难地看了看两个人,更加不知道该听谁的好,好在紧接着宫里来了个小内监,请摄政王入宫。
裴钧理了理衣服,偷偷揩了谢晏两把油,才起身向外走。宁喜和谢晏见状同时松了口气,谢晏正在背后偷偷朝宁喜使眼色,让他过会就去刨点冰来吃,谁知裴钧后脑长了眼似的,回头一瞪:“若是让孤知道,谁给他乱吃冰,一律重罚!”
谢晏当即嘴角一抿,故技重施:“啊,不要嘛……”
“不许撒娇。”
谢晏:“……”
裴钧又嘱咐了下人两句,这才离去。谢晏哀求地望着宁喜,宁喜则闷头抱着甜甜,半晌才耐不住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,道:“侯爷,不是奴不给您吃,是殿下不让……”
谢晏又气又热,接过甜甜抱在怀里,一边嘀咕着他爹跋扈,一边躲到阴凉处。
宁喜不给吃,他找良言去!
结果找了一圈,阖府都串通好了似的,别说一碗冰酪,就是个冰碴子他也没舔上一口,顶多就只能喝到被井水镇凉过的冷饮子,还不能多饮。
谢晏不仅吃不到甜冰酪,还要早晚继续吃调补身体的苦药,他气坏了,抱着甜甜溜到裴钧书房,翻出上好的金星砚,磨了满满一台墨,把甜甜抱进去,记仇道:“去,闺女儿,给你爹多盖几个章!”
甜甜如今吃得肥圆,谢晏抱着都嫌沉了,肥闺女儿小时候就喜欢拿脚丫子帮他爹盖章,大了更是被溺爱得为非作歹。
如今得了谢晏首肯,两边翅膀一抬,一脚踩进砚台里,嘎嘎叫着挥舞着翅膀满地乱跑。
谢晏满意地看着地上的枫叶章,正欲翻出张纸来写一副“到此一游”来气裴钧。
但宁喜将书房收拾得很整洁,他找纸时无意翻动了头顶一只柜子,打开了竟是满满一橱子的旧公文折子,因为太多了,失去了柜门的阻挡,一下子就倾覆下来,稀里哗啦落了满地。
还有一些掉在谢晏头上,砸得他“哎呀”一声。
他随手捡起几本,翻了翻,都是往年的一些公务,有的是无关紧要所以留下了原本,有的是裴钧抄录备存的,都不算很机密,但却可以从中看出不少朝官的动向来。
不知是这一只柜门,谢晏又把其他门打开看了看——是这一面墙的柜子里,都是这些旧文。
谢晏多年未接触朝政,对如今大虞政事已不很了解了,看到这些,不免起了些兴趣,一时看入了迷,干脆席地而坐,将这些公文按年份排好,一一翻阅。
还扯了张废纸,看到关键处,时而在纸上记录两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