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遥举起手臂动动,虚弱的声音有点孩子似的雀跃:“包好啦!”
容珹:“你有没有闻到……”
叶遥:“嗯?”
他腺体废了,连着嗅觉也有点失灵,这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用软筋散暗算到。
“没什么。”容珹低声道。
如果是熟人的话,应该认识他的信香。即使是中庸,对信香没有特殊反应,也能闻到若隐若现的酒味。对方要么是真的不认识他,要么是不想认他。
他问叶遥:“我送你下山?”
容珹眼尖地看到对方腿上也缠了厚厚的绷带,隐约有血迹渗出。
“谢啦,我自己能走。”
“真不要?”
容珹凑得离叶遥近了,叶遥忽然觉得有点鼻酸。他倔强地说:“我不要。”
容珹叹了口气。他说:“那我让你靠一会儿吧,你肯定很累了。”
叶遥忽然就憋不住了。
这个人很像虞星澜,真的很像,尤其像从前对他特别特别好的那个虞星澜。他把头歪到对方肩膀上,然后鼻子酸眼睛酸,为了掩饰翻了个面,就把头埋到对方肩窝里了。
他一只手搂着容珹的脖子,另一只受伤的手抬不起来,只能揪着容珹的衣服,吸气,呼气,发出小猫一样的抽气和吸鼻子声,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。
容珹拍拍他,把他按进怀里,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:“没事的,哭吧。”
有一种奇怪的冲动让他想把这个人按进怀里,揉进骨血中,于是他也这么做了。容珹的衣服被叶遥受伤的手揉成一团,上面褶子多得简直成了烂布,不能要了。
叶遥趴在他怀里,“吧嗒”、“吧嗒”,两滴眼泪从腮边滚落,浸湿了黑色的面幕。
容珹着了慌。叶遥这几滴眼泪掉得他心尖发颤,像是山洞里钟乳石几百年才掉一滴的露水,原先欲落未落的,最后吧嗒一声掉在手心里,每一滴都是宝贝。
他拍着叶遥哄:“不哭不哭。”就好像刚才说让对方尽管哭的不是他一样。
叶遥揪着他的衣服小声哽咽:“虞星澜,我想你了。”
这句话仿佛捏住了容珹的心脏,令他一点也喘不上气。他手指抚过叶遥的脸,试图摘下对方蒙面的黑布:“我们是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