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,叶遥:“呜——!”
他把脸埋在容珹的胸口,泪水泛滥决堤。容珹知道这面幕是摘不下去了,他拍着叶遥的后背,手忙脚乱地哄。叶遥很乖,只发出了那么一声哭,之后就是静静地流着眼泪,打湿了容珹的衣服。他想说虞星澜,大骗子,我恨你,可能是眼泪糊了嗓子眼,让他说不出来了。
有这个像虞星澜的人安慰他,也挺好。
“不哭了不哭了。”容珹手忙脚乱地哄,掏出身上所有的东西,什么碎银子,小糖果,大玉佩,还有那株寄生草,只想找到一样让叶遥开心。
他把装寄生草的小瓷罐塞到叶遥手里,哄小孩似的在寄生草周围比划着佛光:“这是舍利子塔旁边长的,它会保护你的,佛祖也会保佑你的。不要哭了,好不好?”
叶遥吸吸鼻子:“给我的?”
舍利子塔旁长的,应该很珍贵吧。
他抬起头,用手指擦了擦落在容珹前襟上的眼泪痕迹,不好意思地笑笑。容珹这才发现自己被蹂/躏得皱巴巴的衣服已经彻底光荣报废。他也不恼,一边给叶遥擦眼泪,一边认认真真地说:“嗯,你是有缘人,这就是给你的。”
“谢,谢谢。”叶遥收起小瓷罐,贴心嘱咐,“城门快落锁了,你赶紧回去吧。”
他打算让容珹先离开,自己再悄悄回太子府。几日前他刚刚杀掉任务对象,带着重伤一路逃避追杀回京。快到京城的时候,他筋疲力尽,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换药,就混进了这座人迹罕至的山中。
容珹:“我送你。”
叶遥摇头:“不用不用。”他说:“收了你的礼物,还弄脏了你的衣服,已经很不好意思啦。”
容珹叹了口气,手穿过他的膝弯。叶遥忽然感觉身上一轻,腾空而起,原来是被人抱了起来。容珹稳稳地抱着他,叶遥靠在容珹身上,又有点想哭。幸亏天差不多黑透了,他眼睛发红,也没人看见。
走到山脚,能够透过树林远远看见马车的顶棚时,他从容珹怀里跳下,道了声谢。接着运起轻功,几个纵跃间在山林里失去了踪迹。因为受了伤,叶遥落地的时候,脚腕钻心的疼,于是不小心刮断了一截枯树叉子,发出轻微的喀嚓声。
“什么人?”容珹的新侍卫喝道。
“无事。”容珹阻止侍卫,在对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。他闭上眼睛休息,胸口隐约作痛,心好像空了一块,太阳穴也开始发疼。他吩咐侍卫:“从包袱里拿件新衣服来。刚才的事情,不许对第三人提起。”
回去当晚,容珹又发作了头风症。容玙逼问原因,容珹的新侍卫只忠于容珹一人,只说容珹下山时天色很晚,想来是因为霜寒露重着凉了。容玙明白兄长去见虞星澜事关重大,身边不能跟着旁人,自觉无可奈何,颓然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