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平东一地的封锁极为严苛,就连水路上的各个码头都盘查严格,陆路就更加......
章淮柳看出她眼中的迟疑之色,目露焦急,“姑娘,我......真的有急事.......”
他顿了顿,还是透露出一点,正色道:“苄州起义,申城之乱,还有如今的平东封锁,都另有隐情。我去平都就是想要把此事上报朝廷。”
程念静默了。
要是他没有说这句话,她或许还会想些办法带他出去,可说了这句话,程念便知道自己不会再插手这件事。
朝廷的事儿,她一点也不想卷入其中。
谢怀德看了看程念躲闪的眼神和章淮柳恳求的神色,出言打破这一刻的尴尬,“老先生,这样的话没有切实证据是不能随意说的,况且......”
他打量了一下章淮柳身上的服饰,把剩下的话说出口,“我们只是一介平民,就算出了平东,老先生又能找到什么人去听你说这隐情呢?”
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个上次躺在这张床上养伤的人,那个他一直以为奉为信仰,只因为读过他中状元那年的经世文章,便深信不疑那笔墨上的挥斥方遒也必定匹配他性子的人。
谢怀德苦笑着低了一下头,极轻地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们只是民......”
章淮柳坚定道:“我有人可诉,出了平东,我会到平都找......一个当年在门下读过书的大人,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,我信他一定会主持公道,我更信寥寥庶民,绝不会任意宰割,无所可为。”
“老先生......”谢怀德看出他有几分倔强,还是好心劝道:“这种大事,连来平东救援的梅大人都无能为力,我们根本......”
“哪个梅大人?”章淮柳突然攥住了谢怀德的手,急切问道。
程念的眉头也蹙了起来。
“就是申城出事,来安抚平东的梅大人啊,官府的邸报都张贴在衙门门口了......”
“他叫什么!”
“这个我没注意......好像就是上次来沧州治水的那个大人......”
“梅韶......是梅韶。”章淮柳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了几句,他被关在南阳侯府接收不到外界的一点消息,根本不知道外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申城出事,梅韶前来平东安抚....
“他还在平东吗?”章淮柳急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