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她又觉得没面子,鸵鸟似的捂住自己的脸。
陆骁低低笑了,也不拉开她的手,薄唇轻轻抿过她莹白纤细的手指,一根一根慢慢地轻啄,像是在品尝,又像是在膜拜。
谢明珠放下手也不是,不放也不是,耳根越来越红。
陆骁看着谢明珠红欲滴血的耳根,虽然很想拉下她的手,狠狠亲她,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。
他伸手捏了捏她的红彤彤的小耳垂:“那娇娇可明白,为何孤在人前要对你那么冷漠了?”
“……”谢明珠才不会说自己早就明白,就是忍不住吃醋。
这里毕竟是三皇子的地方,到处都是秦王跟荣贵妃的人,陆骁不会笨得在这里与谢明珠做什么,留下把柄给荣贵妃。
哄完吃醋的小姑娘,陆骁将人松开,后退一步,拉出适当的距离。
谢明珠看着陆骁,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亮晶晶的:“殿下,我好高兴。”
陆骁垂放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,少顷,终是没忍住,将人拽进怀中,狠狠揉了一把。
“这么高兴,孤可有奖赏?”
谢明珠小声道:“殿下想要什么奖赏?”
她犹豫了下,踮起脚尖在陆骁脸颊亲了一口:“这样可以吗?”
陆骁想要的何止如此,他想要谢明珠的一切,想要更深、更完全的占^有她,让她完全只属于自己。
他淡淡道:“大婚那天,不论我让娇娇做什么,娇娇都不要拒绝就行。”
谢明珠:“……”
殿下果然学坏了。
然而不论前世或是赏花宴那天,陆骁就只是像头蛮牛,难缠得让人难以招架,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花招。
谢明珠迟疑了下,点点头:“好。”
陆骁低下头,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沈、何两家虽然是世仇,朝堂上也争得你死我活,何丞相却还是很疼何知岁这个小女儿,嫁妆一点也不马虎。
何知岁的婚礼可说风光无限。
就连平时总是不着调的三皇子上门迎娶她时,也没有冷着一张脸,或是吊儿郎当,看起来正经又严肃,仿佛这门亲事不是皇上随手一指,而是他自己费心求来的。
花轿来到王府门口时,谢明珠就跟襄国公夫人站在一块。
老夫人也没问小孙女跟太子去哪儿了,只是搂着她的手臂,轻声道:“娇娇是太子妃,婚礼的流程跟王妃虽然不太一样,不过也大同小异,今日你便好好看着,免得大婚那天手忙脚乱。”
谢明珠听得懵懵懂懂,看到三皇子上前踢花轿,小心翼翼地伸手,将凤冠霞帔的何知岁接出来时,她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快了起来。
三皇子大婚这天,已经临近小年,天上飘着皑皑白雪,落在新娘子艳红的头盖上,别有一番美景。
谢明珠忍不住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骁。
陆骁面容冷峻,双眸深邃莫测,负手而立,冷漠又威严,让人不敢靠近他半分。
她不知道,自己藏在人群中,偷偷摸摸看自己的模样有多招人。
陆骁见了,简直恨不得当场就将谢明珠带回宫,一刻都不想多等,最好过年也一起过,大年初一那天,谢明珠不用到凤仪宫请安,还能懒洋洋地跟她赖在被窝里。
可惜这个心愿注定无法达成。
其实景帝将两人的婚期安排在年后,也不只是因为他偏爱三皇子,谢明珠被认回襄国公府连半年都不到,总不能让她认祖归宗后,连团圆饭都来不及跟家里人吃,就又嫁进东宫了。
在忠勇侯府,谢晚只是个姨娘,被抬进府时还是个外室,沈氏平日里对他们母子仨能睁只眼闭只眼,却无法忍受大年三十这天,还得跟他们一块吃团圆饭。
这十多年来,谢晚母子三人大年三十这天,都是在如意轩自己过的。
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,全家都坐在膳桌前,说说笑笑,和乐融融。
谢晚很开心,但是膳桌上少了一个人,她始终心不在焉,总是吃没几口就抬头问襄国公夫人或谢明珠:“阿兄怎么还不回来?”
按惯例,除夕这天宫里都会举办宫宴,直到过了子时,燃起灿烂的烟花,宫宴才算真正结束。
襄国公这样的老臣,本该出席宫宴,只是谢晚好不容易回家,睽违已久的团圆饭他并不想就这么浪费掉。
谢明珠哄道:“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往常谢晚听到谢明珠喊谢肆爹爹,谢晚都会纠正她,此时却只是蔫蔫地点点头。
谢肆身为御林军统领,宫宴这么重要的事,他不可能缺席或交给别人,只有宫宴平安无事地结束,才能出宫回府。
将近子时时,一辆马车在襄国公府门口停了下来。
“国公爷,太子殿下来了,说少爷交待他过来带夫人他们去一个地方。”
襄国公听到管事的话,拧眉道:“去哪儿?”
“师父让我带世子、娇娇和师娘进宫。”陆骁跟在管事身后,闲庭信步般走了进来。
谢明珠当时正在大厅哄着谢晚,让她跟自己去小院放烟花,完全没想到能在大年三十这天见到陆骁。
她睁大眼睛,怔怔看着陆骁:“可是宫宴都快结束了,我们这时进宫做什么?”
襄国公似乎知道谢肆想做什么,他看了眼闷闷不乐的谢晚,点头道:“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