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亡了国的奴妄想刺杀当今圣上,还真以为自己是曾经的主子呢?”
“若不是陛下心慈手软饶你一命,你还以为你有命回来吗?”
子夜,大雨倾盆而落,雨点砸落在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身上。
周遭的人踢了两脚骂骂咧咧的离开,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头顶的雨消失。
隔着雨幕,雍钰仰头就看见头顶遮挡住一把伞,一身白衣的少年执伞蹲在他跟前,手伸出摸了摸,摸到了掌下冰冷的身体,“喂?你有没有事?”
耳畔响起锁链在地上扯动的声音,随后喻白洲的耳朵里听到一个虚弱近乎哑了的嗓音,“我……没事。”
喻白洲皱紧了眉头,捏紧伞柄,“我都听到了。”
见身前的人没了声音,喻白洲再次道:“那些都是什么人?你……”
他的手指摸到了雍钰腕子上的锁链,“你……难不成是他们的奴?或者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……?”
“犯人?”雍钰踉跄的起身,笑了一声,“我若是犯人他们就是杀人的刽子手。今天这里……不会有人看守,你走吧,从这里离开。”
雍钰捂着胳膊上的伤口,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子里挪。
然而就在雍钰与人错身而过之时,胳膊被对方抓住,“他们……他们虐待你,你跟我离开这里。”
雍钰将喻白洲的手甩开,“放手,我要留在这……咳咳……”
喻白洲蹙眉,质问出声,“为什么?!”
雍钰攥紧了手,月光下一双眸子染了一抹森冷,“我要报仇,我要让他们陪葬!”
“你疯了?”喻白洲瞪大眼睛,“杀人偿命,你杀了他们你也活不了。”
喻白洲拽住对方的衣角,“别杀人,好吗?”
雍钰:“你走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喻白洲被带着向前走了两步,“我不管你是谁,看在你给我治伤,让我留宿的份上,我救你。”
“你别杀人,你若觉得心里苦,若觉得活不下去了,让我留下来陪你,好吗?”
不知道是不是雨中,喻白洲的声音过于的温暖,雍钰只记得他昏过去前,同人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似是一个承诺,一言珍重。
雍钰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赤着上身躺在床上,背后有人靠的他极近。对方的呼吸洒在脊背,冰冷的指尖擦过伤口。
雍钰身子瞬间紧绷,正准备出手,身后却是传来一个熟悉且挂着些许不悦的嗓音,“别乱动,哎呀我又找不到地方了……”
雍钰:“你……”
“我再帮你处理伤口……”因刚刚雍钰动作,好不容易找到位置的喻白洲蹙了蹙眉,他手里握着纱布,重新找了位置给人包扎,“你身上的伤不少,给你处理了一下……我看不见……你……你不用担心……我不会看见什么……”
说完,喻白洲自己都红了脸。
他飞快的系了一个蝴蝶结,将手抽回,拿起了一旁放着的水盆,结结巴巴的开口,“你休息……我……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