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把他们送给我的礼物都还给他们吧。”
“对了,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?”
“没有吧,包包和手机都在啊。”
看着二人越走越远的楚明轲:“……”
他这么大个人难道是透明的吗!
楚家出事后,时伟泉便经常以公司有事为由不回家,时鹿陪着时愠回时家收拾行李时,家里只有满脸疲惫的钟秀敏一个人。
得知她们的来意,钟秀敏什么也没说,冷漠地坐在沙发上,把她们当做透明人。
时愠的东西有点多,全部整理完的时候来了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帮忙,他们是搬家公司的员工,人是钟秀敏找来的。
来的时候两个女孩没考虑那么多,就想着把东西整理完打车走就好,下意识忽略了把东西搬出去的过程。
“那个,谢谢你。”时愠局促地走到沙发边上,这段日子钟秀敏对她很好,相处久了,难免有些感情。
“没必要,我只是想让你们快点走而已。”钟秀敏抱着胳膊,“你以后一个人,别再那么傻了。”
偌大的别墅,体型瘦弱钟秀敏独自坐在沙发上,她满眼疲惫,周身是化不开的孤寂与凄凉,也不知道究竟在苦苦守着什么。
看着她这幅模样,时鹿忽然开口:“离了吧,迟早要离的,别让外公担心你。”
钟秀敏的目光落在时鹿脸上:“你当初要是也能像时愠那般乖巧爱笑,或许我早就想通了。”
“不,是我自己的问题,如果我能早点拥有做母亲的意识,或许能更洒脱。”钟秀敏自嘲一笑,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要是再让位,岂不是让别人称心如意,我偏不!时伟泉能有今天不全靠的我们钟家,是我给他找的联姻才让他飞黄腾达起来的,凭什么走的是我!他们不让我好过,我也要让他们永远别想好过。”
确实,就这样离开,便宜的只有时伟泉和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,钟秀敏选择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的方式报复,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错。
时愠张了张嘴,险些将时伟泉把女儿卖给楚家的事情说出口,只是看到钟秀敏那双疲惫的眼睛又忍住了。
她担心说出来,钟秀敏最后憋着的那口心气就没了。
楚明轲给时愠安排了员工宿舍,就在公司附近,是间二室一厅的小公寓,目前暂时只有她一个人居住。
回去的路上,时鹿不禁想起钟秀敏说的话。
这么多年来,冷漠的或许不只是时伟泉和钟秀敏,还有她。
那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,这就叫自作自受。
关我这个小可爱什么事!
时鹿默默翻了个白眼,反正那两位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和她有什么关系!
电梯门打开,时鹿美滋滋地往外走,习惯性地去骚扰楼下的封临初,谁知刚走进客厅,就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年轻女人挺直地坐在沙发上。
瓜子脸,面容清冷,长得还挺好看的。
这还是时鹿第一次在封临初家看见女性客人。
好吧,男性客人也没见过两个。
嘴角慢慢耷下,时鹿佯装漫不经心地扫过客厅,就在这时封临初端着个杯子从厨房方向走了过来。
她家师兄该不会是亲自给这位客人泡了咖啡或茶吧?
短发女人的视线移了过来,神色清冷,带着几分凌厉。
时鹿翘起嘴角,回了个落落大方的微笑。
余光瞥到封临初坐到沙发的另一边,端着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。
眉眼一弯,时鹿噙着笑朝着封临初方向走去:“师兄,今天有客人?”
“她就比你早进门五分钟。”封临初托着杯子,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,“正好,你问问她找我做什么。”
“是任嫤让我过来找你的。”从淼直勾勾盯着时鹿,“我们之前见过。”
时鹿闻言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,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对号入座,这位不就是她第一次见到任嫤时,从后面帮忙递名片的那位嘛。
“啊,我想起来了。”时鹿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,“你是之前在火锅店里的那个吧。”
“我叫从淼,是任嫤的助手。”她的语气很平淡,几乎没有起伏。
仔细看,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,倒也不能算作冷漠,只能说是面无表情。
时鹿好奇地看着她:“所以,你今天来找我师兄是有什么事吗?”
从淼一板一眼答道:“任嫤让我来委托封临初协助处理个事件,报酬一千万。”
注意到封临初皱了皱眉,时鹿确认道:“协助是指和你老板合作?”
从淼:“是的。”
时鹿正准备再问,就听到旁边的封临初下达逐客令:“你走吧。”
从淼镇定地看着他:“两千万,如果你不满意,价钱还可以增加。”
封临初冷下脸,眉眼间带着不耐烦。
时鹿很少能从封临初身上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排斥情绪,他对钱没有太深的执念,不可能是对报酬不满意,既然能让从淼进门想必也是猜到她是上门委托的,也就不可能是对任务不感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