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没事。”莫惊春别开头去,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长乐宫内的摆设布局,“臣只是想见见陛下。”
这下换做是正始帝愣住。
他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被冻住的兽,被莫惊春有些难堪地推到了软塌坐下,直到莫惊春找到了棋盘都摆出来的时候,正始帝才冷不丁地打了个颤,而后攥紧了莫惊春的手腕,眼睛亮得惊人,“夫子,今夜在长乐宫留如何?”
“不可。”
莫惊春冷静自持地驳回。
正始帝丝毫不恼,“那寡人去莫府。”
“……也不行。”
莫惊春非常艰难地拒绝。
这三个字盘旋在他的舌尖上,莫惊春要说出来的时候,都费劲了九牛二虎的力气。他总算是意识到了,这惩罚对他的影响,已经连带动摇了莫惊春的克制和压抑的本性。
他本不该如此冲动。
减少碰面的次数,这件事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。
可打破的人,也是莫惊春自己。
莫惊春心头有一把火,在那一夜开始就一直躁动不安,让他接受不得任何人的触碰,也厌恶任何一切来自他人的气息,他甚至没办法接受桃娘身上的胭脂水粉,只能每次在见面时疯狂压抑自己暴起的冲动,每次离开的时候,莫惊春都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刺痛,甚至感觉到了放松的愉悦。
基于此,他避免了一切和徐素梅碰面的可能。
毕竟大嫂实在太过机敏,说不得一个照面就会被发现。
但一切尚可控制,除了一点。
莫惊春似乎无法克制住那种奇怪的渴求,每天夜里,他总是不自觉地绕着屋子走,最终从屋里的各个角落里翻出来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。陛下留下的汗巾子,忘记带走的荷包,甚至还有几件留在这里替换的里衣……在莫惊春将它们翻出来之前,他都不知道这屋里其实多了这么多属于正始帝的东西。
但最恐怖的是,莫惊春压抑不住将它们堆在床上的冲动!
他已经受够了每天起来,再偷偷摸摸将那堆小东西再塞回去的感觉;又或者是醒来发觉自己将那几件衣裳抱在怀里团得非常皱巴的样子。
莫惊春:“……”
他非常简单粗暴地理解了这个惩罚的意思,然后决定入宫。
莫惊春和正始帝的关系已经比从前和谐许多,就连情事上,顶多就是半推半就,算得上你侬我侬。莫惊春只是耻于去索取,倒不是觉得不喜。
既然这个惩罚和之前的兔尾没什么差别,那顺应这样的思路,要怎么解决,也就有了眉目。
莫惊春不想拖延下去。
不解决这个东西,往后也是个麻烦。
他这次入宫,是有备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