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可能走霉运,但不至于衰到这地步。
莫府家丁检查过,有些确实留着人为的痕迹。席和方自此是警惕再警惕,生怕什么时候再跳出来一二个抢匪……他心里叹了口气。
自从他将心思放在扶风窦氏上后,席和方越来越这么认为。
他前头这些年,除了在窦氏生活,可从不出门。如果他结仇,也只可能是在窦氏本家。再加上这样能耐,步步紧逼,却在京城至今都没留下太多痕迹,这样的人选,着实不多。
思来想去,席和方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只是这些事情暂无证据,席和方没有提出来干扰莫惊春的思路,再略坐坐后,才被人护着出去。
等席和方离开,墨痕和卫壹这才进来。
墨痕:“郎君,窦氏族人这些天都在城内四处奔波,那几个入朝为官的朝臣也都在两日内出现在他们的宅院。这些世家根深蒂固,若非出事,还真看不出他们底下藏得这么深。”
墨痕一直在盯着窦氏,但所获不多。
之前那么长时间的盯梢,都没最近几日的收获多。
莫惊春看向墨痕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大嫂不是说过,你和卫壹不得分开吗?我最近可是没看到卫壹从跟前离开过,倒是你……”
墨痕讪笑,摸了摸鼻子,小意讨好地说道:“小的这不是想着正是时候嘛,若是躲开了这个时间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抓住窦氏的马脚。”
莫惊春的笑意淡了,他敛眉说道:“陛下这么快出手,定然也在盯着。不然此事按照流程走,不可能进入三司会审。”
许多事情向来是瞒上不瞒下。
朝臣官员上下一堵,便堵死了传达给帝王的路径。至于底下的百姓知道……知道了又能如何?他们可没有门路上达天听。
于是公冶启有了柳存剑。
柳存剑是属于陛下的一把刀。
这把刀为他刺探情报,更是代表着正始帝,出入简便。
莫惊春甚至知道,公冶启早前就有了要创办一个独立于司法外的、只听从他号令的隐秘机构,可最终还是没有成形。
还是源自于帝王对自身的认知。
莫惊春还记得那时候公冶启似笑非笑的模样,“若我是父皇那般人物,就是创办了一个情报刺探的机构,那也不会如何。可若是我……”
那一瞬帝王眼里勃发的嗜血恶意,透着无尽凶残。
“怕是太过适合我。”
一个能搅和得朝堂天下风生水起的地方,至少还是不要开创在正始帝这样一个暴君手上。
“暴君?”
莫惊春看向公冶启,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