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,在他来看,谯国桓氏宗子恒生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京郊滚落下去,然后被来不及刹住坐骑的公冶留铭弄死了。
莫惊春敛眉,如果是这般,那恒生,又是怎么出现在京郊呢?
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。
齐王世子在走了两道后,方才注意到御书房内除了他堂兄,还有一个面生的官员。他粗粗看了眼莫惊春的朝服,上面的纹路一看就是二三品官,“陛下,这位是?”他脸上的骄纵之气稍稍收敛了一下,上下打量着莫惊春。
刚才他冲进来的时候,他这位皇帝堂兄居然没让他出去,说明在他心里,这人地位不太一般啊。
正始帝淡淡说道:“宗正卿,莫惊春。”
莫惊春总算抽空得时间叉手行礼。
齐王世子脸色微变,宗正寺和宗亲的关系到底是有的,而且莫惊春这个名头,他倒还真的听说过。去岁父王曾经在府内骂过莫惊春,说是竖子忒多事,做事刻板严谨,硬是拖后了不少章程要事。
要是按着上一任宗正卿的习惯,得过且过也就是了。
可是莫惊春却是不得。
公冶留铭默默摸了摸鼻子,觉得回去后可得和父王说道说道,还是别在人家背后骂人了,毕竟陛下看起来,待这位还有点亲厚。
正始帝淡漠说道:“好了,在宫内也撒够气了,还不快去见太后?”
齐王世子看帝王严肃起来,便默默退了出去。
他敢于撒野,也是看在陛下偶尔的宽容上,倒不是他真的敢在正始帝面前胡来。等公冶留铭出去后,正始帝方才摁了摁眉心,淡淡说道:“先帝对齐王总有些愧疚在,齐王世子诞下后,曾召到宫内伴驾半年。”
有了这幼时的情谊,正始帝待齐王世子到底宽容一些。
不过莫惊春想到,这其中到底也和先帝有关。
正始帝从桌案后起身,倒是搁置了先前让莫惊春来的事情,在窗前踱步了片刻,方才慢慢说道:“夫子,谯国桓氏这事,你怎么看?”
莫惊春:“齐王世子方才的言语连贯,面上不显惧色,唯一的担忧,却不是在薛青身上,而是觉得谯国桓氏会使诡计,如此来看,世子的话,大抵是真的。”
不管真相如何,至少在公冶留铭看起来是如此。
“然如果齐王世子这边没有故意的话,那问题便在恒生身上,这位宗子那时候为何会出现在京郊,身边可还有旁人,为什么会路边滚出来……这些若是能查清楚,或许能知道这究竟是一出意外,还是有人故意。”
恒生死在齐王世子马蹄下,老齐王的人自然会去找可还有旁人,可事实便是,恒生是连个下人都没带在身边。这对他这种出身世家的宗子来说实在是奇怪。
莫惊春:“如果齐王世子是故意的,那在路上杀了恒生后,又为何还要将他的尸体带回京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