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始帝既然看中这一回的恩科,必定会派人严加看守,怎可能会发生舞弊的事情?
须知道,考官在出题的时候,吃喝拉撒都会在专门的院子,直到考试结束后才能出来,从冬日开始准备,春日入院,到二月考完,这些考官却也是付出良多。如此严苛的状态下仍能舞弊的话……那或许,只能从考官下手。
里应外合。
莫惊春微蹙眉头,将之前列的考官名单数了又数,实在是清奇。
这上面可无一个贫困,至少也是略有家产。
至少钱财一事并不十分紧迫。
不过莫惊春也清楚,钱财一事上的贪欲是永无止境。
如今只是看不分明,左不过还有时间,再一一细查便是了。
在即将入冬时,平静的京城发生一件大事。
谯国桓氏的下任宗子在京郊被将要入城的老齐王嫡子纵马踩死了,这可谓一石惊起千层浪。
封王者,单字为亲王。
“齐”称更是尊贵,乃是永宁帝的大兄封号,在朝野王爷里算是最最贵不凡的那一批,而他的嫡长子公冶留铭更是娇纵跋扈,即便是久不入朝,百官也多有闻名。而谯国桓氏乃是闻名世家,其下任宗子,恒生,其才学异常出众,大儒顾柳芳曾经赞叹不已。
谯国桓氏失了下任宗子,自然震怒,更是不依不饶。
而老齐王带嫡长子入京,本就是为了给太后贺寿,即便出了这般祸事,要让他交出得宠的儿子,那是绝无可能。
谯国桓氏在朝中也有为官者,而老齐王也是能上朝的身份,两边在朝中大吵特吵,两边都决是不肯退步。
莫惊春面无表情地捏着朝板站在旁边,听得头昏脑胀。
要说谯国桓氏的要求也算不得离谱,毕竟家族里的宗子无辜惨死,要凶手偿命也是实在。可齐王世子却连道倒霉,说是那日骑马在外,分明走得安稳,是恒生那厮莫名滚了出来,他来不及勒住缰绳方才惹出这等事来。
齐王世子的言语间,赫然还在阴阳怪气谯国桓氏是在碰瓷讹诈。
此话一出,登时气急了谯国桓氏使者,险些在殿前上演全武行。
直到这时候,一直不说话的正始帝才咳嗽了一声,淡淡阻止了他们的行动,点了薛青等几个一并来查,这才安抚下了谯国桓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