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郎皱眉道:“那怎么办?”
“能怎么办?严密封锁太子被俘的消息,将剿灭悍匪的功劳全算在了太子头上。我又是这样一幅深受重伤的样子,我的威胁,自然是闭不上关外的威胁。”容华说了半天,停下来问道:“能听懂吗?”
“嗯。”二郎很认真。
战场之外,朝局之中的容华,同样会令二郎心生敬仰。对于现在这个年龄的二郎来说,皇权与军权的矛盾这样复杂的问题他很难全部理解,但不得不说,他与容华之间那种血缘间的纽带,真是无法割断,他所喜欢的,擅长的一切,都和容华一脉相承。他对着一切都很感兴趣。
容华把二郎给拉过来,捏了捏他的脸说,“总之,你也不用太担心,我能保证二十年内,大昇的西北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我们容家几代人守在这里,几乎不踏入京城,也不参与任何的党-争。不管出征打仗,或者是使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应付皇室的猜忌,其实为了守住边界的安宁。如今是我,二十年后,就看你了。”
二郎小小的胸膛一阵热血翻涌,激动地说:“我、我能行吗?”
容华哼了一声,说:“不行也得行,二十年后,估计你也有孩子了,到时候一屋子小屁孩,多打扰我和媳妇儿过恩爱日子啊?反正到了那么一天,越州就交给你了,我必须得搬得离你们远远的,和我媳妇儿亲亲爱爱的。”
二郎感觉自己牙酸,半眯着眼盯着容华。
容华也不管自己把小孩儿给酸得受不了了,又接着说到了其他的话上,问道:“你今天除了来偷听,还有其他事情吗?”
二郎正准备得意地告诉容华,他已经破解了容华书房里的机关,发现了他那一屋子的画像,想要揶揄几句容华的肉麻,突然就瞧见容华脸色突变。
刚才还神采飞扬,转眼间唇色就变得惨白,而后容华眉头一皱,虚弱地倒在了床上。
二郎当即吓了一大跳,惊恐地抓住了容华的手,脱口而出道:“父亲!”
容华的眼睛亮了亮,他反握住了二郎的手,但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,便吐了一大口鲜红的血。
二郎慌张地再次喊道:“父亲,父亲,你……你怎么了!”
旧伤复发了?还是这次的伤真的很严重?亦或者其实他还有别的什么毛病没有告诉过自己?
二郎真的快哭了,生怕容华有个好歹。
辛沐已经偷偷告诉了他,容华就是他的亲生父亲,但多的辛沐就没有说了,二郎没有纠缠他们之间不愉快的往事,因为他是真心认可了容华作为他的父亲。这一次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叫的这个“父亲”并不是和上次为了安慰容华随口叫得,他是真心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