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成安在上一世妻子去世后,一夜白头,直到失去了,他才知道自己早已爱她入髓。辅佐新帝稳住朝政,不到半年也撒手人寰。
在外风光无限的周大人,看向妻子时眼中有着无限柔情,上天眷顾让我重新来过,今生绝对要护住我的爱人,我的妻。
第19章 拜师
范禹荣有些动容,不是因为沈安筠说他能力大,他只是没想到,沈安筠虽是巾帼,心胸却半点不输须眉!
他心里突然感触很大,沈安筠身为女儿身,都会尽她自己最大的努力,不止要让自家生活富足,还能想到族中之人。
自己饱读圣贤书,却因为一时的不顺,而蹉跎了那么些年……
真是枉读圣贤,枉费祖父对自己的教诲!
沈安筠见他一直不说话,又问了一句:“先生意下如何?”
范禹荣突然有了个想法。
他看着沈安筠,摇头无声回答。
沈安筠疑惑道:“先生难道就这样甘心,把一身的才华埋没在这里?”
这次范禹荣还是摇头。
沈安筠真的奇怪了:“那到底是为什么?”
范禹荣这才道:“我与你非亲非故,你却要赠我宅院仆妇,助我从拾科举,我实在是受之有愧。”
沈安筠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:“其实那些东西应该算是先生应得的,您把我不到十人的小作坊,发展成了现在已经有了规模的大染房,真算起来,那些东西还少了呢!”
范禹荣却还是摇头:“为你管理染房,是咱们早就说好的价钱,你再送这些,我却是不能收的。”
沈安筠奇怪了,范先生平时也不是这刻板的性子啊,今天怎么就较起了真呢!
范禹荣:“除非……”
大林早已对他的一再推脱而感到厌烦,现在又听他竟然还要讲条件,火气终于忍不住了,站起来指着范禹荣就要开骂。
却被沈安筠给制止了:“大林哥,不得无礼!”
范禹荣没看大林,只对沈安筠说:“让我收下那些东西,除非我有能随意收下那些东西的身份。”
沈安筠:“?”
范禹荣:“你拜我为师,你的东西我自是可以随意取用。若以后我入仕,百年之后,留有青名,你受我余茵,若留的是骂名,也是你今日让我出仕,应得的因果。”
他眼神锐利,直击人心:“你可敢应承?”
沈安筠起身:“有何不敢。”
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也愿意承担范禹荣因自己入仕后,所带来的好或是坏的结果。
人生短短几十年,自己因为身份,注定不能为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做些什么。
当初延通连年遭灾,沈安筠抓住机遇,让自家一举成为拥有几千亩地的大地主。
可是从内心里,她更愿意看到延通官府,在灾难来临时,能护住子民,灾区不会出现发卖祖业,更甚者鬻儿卖女的景象。
如果范先生能因为自己,而回归正途,为百姓做一些事,只要他不是被百姓骂,就算承担些官吏的骂名又有何妨。
如果他被百姓骂。
沈安筠想,师徒的名分,正好方便解决自己今日种下的恶果。
范禹荣见她毫不犹豫的应下了拜自己为师,这才有了笑模样,直接稳坐在那里,受了沈安筠的礼。
在外漂泊那么多年,今日因沈安筠一席话,重拾少年梦想。
但有些东西,却还是变了的。他不再为家族,也没了妻和子。
他以后只一心为百姓,若是最后能留下些什么,就让开导了自己的安筠得了吧。
大林:“这……这就成师徒了!”
沈安筠行了拜师礼,又为老师奉了茶,待他喝了,师徒名分彻底定下。
她进学时间短,也不知自己在读书上是否有天赋,不过她对于真的有才华的人,却也是真的心存敬重。
今日拜了范禹荣为师,不管是不是只要个名份,沈安筠心里也是高兴的。
于是就提议:“今日绝对算是大喜的日子了,染房里环境一般,不如咱们去县里青云斋用饭,不知老师意下如何?”
师徒名分已定,范禹荣也不再和沈安筠客气:“随你安排吧。”
……
蒲原县的青云斋,是文人比较钟爱的酒楼。
这里除了名字寓意比较好,最主要的,还是饭菜的味道好。
要了一间上等包间,待沈安筠敬过酒,大林才端起酒杯,对范禹荣道:“刚才冒犯先生,望先生莫怪,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。”说完就干了杯中酒。
范禹荣笑着说:“不碍事,我观你也并非鲁莽之人,之所以会那样,也是因为对安筠的维护,她能有你这样一心为她的兄长,我高兴还来不及,哪里有什么怪罪。”
喝了大林敬的酒,沈春生也敬了一杯,他只说了几句吉祥话,关于其他的一句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