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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节(2 / 2)

成卷的裹胸布用尽。

顾之行疼得直冒冷汗,背后的肩胛骨被勒出形状,她的手几乎攥碎真丝床单。

姜雨蘅起身,道:“从今以后,除了睡觉前,不可以摘下来。”

顾之行没说话,她嘴巴微张,几乎无法说话。疼痛挤压着她的胸,又从胸部逐渐扩散到肩膀,酸痛感牵连着骨头痛到心脏。透明的水液从她眼角落下,但她毫无感觉,只觉得困惑。

姜雨蘅静静地看着她,卧室落地窗的窗帘缝隙中劈进一道细长的光柱,映衬她那满是水钻的指甲愈发亮晶晶。

许久,她看着顾之行疼得几乎脱力到无法挣扎时,才开口道:“记住这种疼,要怪,就怪你不是个男孩子。要怪,就怪逼得你必须当男孩子的顾家。不过你也别太矫情,毕竟你享受的这些全是我带你拿到的,等你爸早点死了你就自由了。”

顾之行其实很早熟,但是又不够那么成熟。

她记得自己问道:“之后呢?”

姜雨蘅的回答很简单,“恢复女孩身,出国镀金,联姻。”她说完后,似乎又觉得这样过于冷酷,便道:“当然,你不想联姻也可以,随便你怎么玩。不过,这偌大的家业终究还是要你继承的,随便玩也要注意度。”

顾之行仍然感到困惑。

她想,姜雨蘅这么努力难道甘心真的只是为了给所谓的女儿做嫁衣吗?

她又想,如果她非要联姻也无所谓,只是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联姻。

顾之行父亲的葬礼很隆盛,名流们觥筹交错,偶尔流下几滴眼泪。媒体们控制着闪光灯,唯恐惊了这群人,连说话声也不像往日操纵舆论般尖锐粗粝。

葬礼开始前的衣帽间里,顾之行端详着面前的黑色礼服裙,手指摩挲过那枚颇有几分耀眼的宝石胸针。

姜雨蘅揽着她的肩膀,低眉微笑,“很久之前,你不是很喜欢吗?现在,你可以尽情的打扮自己了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。”

此时,姜雨蘅已经拿到了几分话事权,如今她已经牌桌上的玩家了,再也不需要顾之行这个“顾家独子”的帮衬了。或者说,也正因此,她现在需要一位女儿了,一位可以带着身后部分股东支持却不会威胁她还会追随她的血亲了。

顾之行嗤笑了声,转头斜睨了眼她,道:“那我现在就要继承顾家,可以吗?”

姜雨蘅眯了下好看的眼眸,似乎在端详她的面容,辨别她话中的玩笑成分。

逐渐的,她的笑意冷了下来,话音逐渐平淡,“翅膀还没硬就想飞?”

顾之行道:“你教会我的第一件事,是忍。”

忍住倾诉,因为隔墙有耳。

忍住疼痛,因为所有竞争对手虎视眈眈。

忍住表露感情,因为会暴露内心。

“你能忍,我也能忍。”顾之行伸手摘下面前礼服的宝石胸针,在手中转动把玩着,“狠心、冷血、自私,你看,你教的东西我学得怎么样?”

“混账。”姜雨蘅抬起手狠狠扇了顾之行一巴掌,细长的指甲在她嘴角勾出一道狭长的血痕,“我看你是当少爷当得你忘了本了,没有我苦心经营,你现在也不过是个私生女!你不惦记着帮衬我,现在还想当白眼狼?”

顾之行脸颊浸染起热气,火燎的痛意从嘴角蔓延。

但她没有动作,笑了下,西西的血痕从嘴角蔓延,显出几分诡谲,“那怎么办,你想要顾家,我也想要。不然投骰子吧?”

从那时开始,她们之间便展开了漫长的战争。

公事上,顾之行尚且年纪小还未能插手核心业务,便想着方法撺掇守旧派的顾家人跟姜雨蘅作对。姜雨蘅还未收拢全部权力,却也想方设法地插手顾之行已经继承到的几家子公司的业务调整。

私事上,今天姜雨蘅停顾之行的卡,明天顾之行就带着周如曜贱卖她首饰箱的鸽子钻,后天姜雨蘅又给她联姻,大后天顾之行就在相亲网给姜雨蘅报名……

记忆的帷幕缓缓落下,顾之行从中脱身,背靠着沙发看着姜雨蘅,“这么多年了,还没消气啊?那你报警来抓我吧。”

姜雨蘅咬牙,“你觉得我治不了你了是吗?你以为我会退步,会在乎你的生死吗?什么因果,什么意外,你倒也有点本事搭上了李家的小公子来跟我说这些胡话。”

“那你让我死呗,反正我们这个事也解决不了。”顾之行两腿搭在茶几上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“再说了,我又没说你在乎,我死了你不就一下子就成顺位继承人了吗?”

姜雨蘅冷笑了下,“但凡我当初知道我生出来了你这么个东西,我宁愿一辈子当个收生活费的情——”

她话音未落,陡然听见一声细微的玻璃破碎声。

姜雨蘅抬头,却见顾之行头上的吊顶晃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掉落,她殷红的樱唇微张,下意识朝着顾之行扑过去将她扑倒在一边。

“咔嚓——唰啦啦——”

在她扑开的瞬间玻璃吊顶哗啦啦碎了一地,一片较大的玻璃直直插入那座紫檀木沙发的缝隙中。

姜雨蘅抱着顾之行的身体微微发抖,她几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,攥住顾之行的胳膊拉着往一边拉起来。

巨大的动静引得总裁办的人纷纷敲门。

“进。”

“姜总,我们刚刚——”

“吊顶出问题了,先别打扫,取消等下的会议。让承包装修的公司负责人、供应商、验收部门以及对接的财务部来这里看看他们的成果。”

这是要追责到底的意思了。

总裁办助理低头,“好的,姜总,我现在下去安排。”

姜雨蘅应了声,看着助理离开后,冷着脸看向她,“你是真不怕死。”

顾之行耸肩,“又不是我自己想碰上的。”

“我他妈跟你说了少惹事,现在又沾染上了脏东西!”姜雨蘅咬牙切齿,刚做过光子嫩肤的脸上有了几分细纹。她伸出手想给她一巴掌,却又停在半空中狠狠拍了下她肩膀,“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?!啊?顾之行,你真能耐了,来到这里还跟我嬉皮笑脸?!权欲比我还重?命都不要了就惦记从我手里拿走顾家是吧?啊?”

自从跻身进上流社会,姜雨蘅便极少露出这种又气又恨的表情,因为她总觉得这是失败之人的标配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