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荷阳赶紧将风筒抬高,傅珣的眼尾被烫得有点泛红。他抬手抹了抹,有点气他胡作非为,又夹住他额前的发,有点用力,很快地摆动风筒。
碎发迅速被吹干,干燥地从指缝里溜过,洗发露的香气被热气熏得腾起。陆荷阳关了吹风机,脚在地上一踮,没站起来,傅珣隔着单薄的睡衣按住了他的胯骨。
“生我的气?”
陆荷阳别开眼神:“气你什么?气你自己去新加坡旅游不带我?”
傅珣又笑,爱极了他这幅口是心非的样子,贴过来亲他的鼻尖,然后又摘眼镜,吻他的眼睫。
傍晚的时候,陆荷阳陪着傅珣去救援指挥处登记了相关情况,然后联系程东旭帮忙办理临时身份证和购买第二日的返程机票。这个家伙一接到电话就高兴地想立即飞过来,陆荷阳怎么也劝不住,直到傅珣接过电话,问他:“傅乔羽在做什么?”
程东旭在电话那头愣了愣,仿佛说起这人挺败兴,语气也低下来:“好像在张罗明天上午的股东大会。”
趁着傅珣不在,召开股东大会,意思很明显。
“盯紧他。”傅珣说,此时他正和陆荷阳在去吃饭的路上,一辆车呼啸而过,发出刺耳的喇叭声。
“什么?”程东旭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没有理解。
“我说,别乱跑,盯着他。”傅珣又说一遍,“有什么动静告诉我,尤其注意他有没有订机票或者出国计划。”
程东旭重任在肩,终于不吵着要来津海市,信誓旦旦:“没问题珣哥,你放心,包在我身上。”
挂了电话,陆荷阳侧了侧头:“有什么计划?”
傅珣看着对面的红灯变绿,勾唇笑笑:“明天再说。”
右转的车没刹车,傅珣抬手拦了一下正要下斑马线的陆荷阳,再撤手时,手臂下垂,自然而然地牵住了陆荷阳的手。
“傅珣。”陆荷阳小声喊他,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手腕,悄悄抬眸看了看身侧熙熙攘攘的路人,倒没有人异样地看过来。夕阳正映在对面高楼的玻璃上,轮廓清晰红灿灿的一团,天际线绵延着若有似无的玫瑰色,身边的男人和他一起逆着人潮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