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当初,他能好好对待何惊年,像何惊年深爱的小少爷一样,保护他、支持他、相信他,那么,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。甚至,何惊年会愿意把对小少爷的爱,稍许分给他一点点。
“可以放开我了吗?”何惊年淡漠地开了口,“你越是这样,越是一点余地都不给我们两个留了。”
原辞声恍若不闻,伏在他身上。何惊年无言,胸口衣料越来越潮湿,喉咙苦涩,好像原辞声的眼泪也渗进了他心里。
良久,原辞声极缓慢地松开了他,却并不放他走,而是红着眼睛把他按在榻榻米的坐垫上,闷声不响地端来一杯热牛奶,递到他嘴边。
何惊年困惑地看着他。
原辞声鼻音浓重道:“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每天晚上我都会给你热一杯牛奶。”
“我其实并不喜欢喝牛奶,你知道吗?”
原辞声手微微一颤,他不知道。“那你为什么愿意让那个男人给你准备?”
何惊年看着他,“因为他是我未婚夫,他关心我,我知道他在对我好。”
原辞声不说话了,固执地把杯子抵在他唇边。何惊年无奈,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。
好甜。加了很多蜂蜜,浓郁的甜味把牛奶的味道都盖了过去。和沈棠风给他煮的完全不加糖的牛奶相比,简直甜到喉咙发粘。
但他又真的讨厌喝牛奶。所以,单只论牛奶的话,他还是更喜欢甜得尝不出牛奶味的这杯。
“我不喝了。”何惊年别开头,舌尖还有蜂蜜的甘甜在漫延。过了头,超了分,所以甜中也带了苦。
原辞声保持着举着玻璃杯的姿势,过了会儿,把剩下的牛奶喝得一干二净。
何惊年想,这下自己总算可以走了吧。他站起身,脚趾忽然一阵刺痛,不由晃了一下。
原辞声注意到,问:“怎么了?”他低下头,看见何惊年的一双脚在木屐上不安地缩着足趾,暗红的木屐带子勒着雪白的脚背,磨得微微发红。
“没什么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原辞声把他扶到椅子上,轻轻握住他的足踝,帮他脱掉木屐,把他的脚搁到自己膝盖。“有些肿了,我给你涂点药油。你的脚以前受过伤,不能长时间穿这种木屐。”
何惊年下意识就想把脚缩回去,原辞声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,那种一跳一跳的刺痛感更加强烈。但原辞声已经不由分说地拿出了药油,往掌心倒了一点,搓开搓热后覆上他的脚踝,仔细揉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