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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辞声望着他,长睫半敛,眸光哀恸,半长卷发被风吹得纷乱,勾勾缠缠的极有脆弱美的风情。

被这么个人哀哀凝望,何惊年微妙地生出一丝不忍,刚想说句软话,对方忽然大步上前,一把掐住他的胳膊,然后一言不发地拖拽着他,把他塞进了车后座。

猝不及防,何惊年脑袋一懵,这才心急慌乱地拼命挣扎起来。可是,原辞声两只手像铁钳一样,把他当成救命稻草死都不肯松。司机心领神会地升起格挡,宽敞的车后座顿时变成封闭空间,看不见外面,也无人可窥视。

原辞声长长吁出一口气,酒味浓烈的热气扑在何惊年的脖子上。“年年。”他把满脸惊恐的青年紧紧搂在怀里,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清冽香气,“别怕,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。”

何惊年浑身直打哆嗦,明知自己那点反抗对原辞声就如蜉蝣撼树,还是发了狠地推他打他。他怕极了原辞声这种畸态的迷恋与执著,每一个话音,每一缕吐息,每一次触碰,都像要把自己燃烧成灰烬,他实在承受不起。

可是,他越挣扎,原辞声就抱得越紧。何惊年后背抵着他胸膛,腰腹间箍着那双炽烫有力的胳膊,整个人像重罪犯,逃无可逃地被拘在他的怀里。

何惊年惶然地睁大了眼,他痛恨自己,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原辞声的外表迷惑。

自然界里不是有那种吞噬昆虫为生的植物吗?艳丽的颜色,绽放到烂开来的花盘,花柱像血淋淋的口器,只等哪只愚蠢的昆虫自投罗网。

“你放开我。”何惊年颤声道,“我要回家。”

“我就是要带你回家。”原辞声理直气壮,理所当然。

何惊年是他的妻子,给他生了糕糕,他们一家人不该其乐融融地团聚吗?他这个做丈夫,不该把闹情绪的妻子哄得回心转意吗?

何惊年努力镇定道:“你不是要谈谈吗?放我下去,我们再好好谈,可以吗?”

原辞声一听,还真松开了手。何惊年心头一松,以为他终于肯放开自己了,谁知他扳过自己身子,让自己面对面地向着他。如此一来,他被迫形成一个跪坐的姿势。

明明订婚宴才刚结束,身上还穿着和未婚夫成套的礼服,如今却以如此羞耻的模样,被桎梏在另个男人的膝头。

何惊年羞愤难当,他觉得原辞声又要对他做那天晚上的事,可原辞声只是捧起他的脸,用那双玻璃绿眼久久凝视着他。他的眼睛像深邃湖面,湖边一圈放肆燃烧的黄栌树。

何惊年慌了,他一脚踏空掉进湖水里。溺毙之前,他听见原辞声喉咙沙哑地说:“年年,你骗我。我一放开你,你就要去找沈棠风。”

何惊年双手抵着他胸口,用力和他保持距离。他怕原辞声的蛮不讲理,也怕原辞声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。

他想起毕业典礼上的原辞声,高贵矜优,美丽却遥不可及,那样才是正确的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不要了脸面,不要了尊严,执拗地缠他求他,都快令他生出负罪感,好像都是自己的错,才把这么个云中之人拉扯进了泥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