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当晚就加入了周鸣的公司!
住着周鸣给他租的房子、开着周鸣借他的车!戴着和周鸣一对的首饰!
自己也曾送他这些,他却不要!他弃如敝履!
记得爷爷曾经说过,不想让他进娱乐圈,他不是一向很重视爷爷、很听爷爷的话吗?就连跟自己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行,怎么、怎么突然又……
难道果然……还是周鸣更重要一些吗?
庄云流平生首次产生了惶恐的情绪。
他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:如果、如果宴蓝更早认识周鸣,那他……还会跟自己结婚吗?他当初之所以答应爷爷,是不是因为……他其实没有更好的选择、没有遇到真正的心动?
陡然之间,庄云流的惶恐变成了恐惧。
他忍不住开始对比。
相识以来,宴蓝对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,而那屈指可数之中,又有很多是出于礼貌、无奈、生气或嘲讽。
在他面前,宴蓝很少释放自我,只会认真扮演另一半的角色,就像……一具行尸走肉。
回望过去,他们的婚姻日常是不是很像大大小小的公事堆叠在了一起?只有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非做不可。
宴蓝给自己灌酒下药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吧?
总而言之,他感觉不到一丝宴蓝对于他……的爱意。
身上的汗一层一层地出。
他以为他是主角,其实他不是。
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,其实也不是。
他以为他只不过是离了个随随便便结的婚,但其实也不是。
他实际上……是失去了一切。
他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,现在他什么都没有……
什么都没有了。
庄云流点了很多酒,彻彻底底地醉了一整夜。
从小的经历让他养成了克制自律的性格,就算偶有心态失衡或情绪崩溃也总能维持表面冷静,但这次不行了,就像一根弹簧被反反复复地收缩拉伸,不断地在极限上折磨,他终于彻底断了。
只是万万想不到,令他断掉的、令他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样在酒精中醉生梦死的,居然是宴蓝。
居然……是爱情。
他提着酒瓶,一会儿趴在桌边,一会儿窝在沙发里,一会儿倒在床上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