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他越想越觉得丢脸。
“没事没事!”周鸣连忙说,“待会儿我走离你那栋楼最远的那个门,跟他错开!”
“好,谢谢你。”
“嗐客气什么呀,我马上就到哦。”
他们俩想的是,庄云流既然知道宴蓝住在哪儿,那肯定是连门牌号一起知道,所以停车也肯定停在距离最近的地方。
但事实上,庄云流的自我别扭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
一开始,他让人查宴蓝的住址,查到小区以后,确实也曾想把门牌号一并查了,可转念一想,这似乎有点……凶残。
他庄云流不应该是个凶残的人啊。
转念再一想,为什么要查宴蓝的住址?他们都离婚了,无关了啊。
这么上赶着,好像自己还想着他似的。
庄云流非常完美地实践着离婚以后的分裂人设,此事便这样作罢,直到今天,他不知道门牌号,只能来到小区最大最正的门口——
那个离宴蓝所住的楼栋最远的门口。
他坐在车上,一边恍惚于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,一边深陷于“宴蓝和周鸣是不是在一起了”的猜测中无法自拔,不断地找借口反驳,再不断地自己给自己提供一些遐想出来的证据,几欲崩溃的时候,忽然看见一辆银色的宝马七系开进了小区,大约十分钟后又开了出来——
……好像正是曾经宴蓝开过的那一辆。
在理智出现之前感性就首先发动了冲锋,他毫不犹豫地开车追了上去。
今晚周鸣之所以开这辆车,是因为知道宴蓝生病了,怕他坐超跑更不舒服,便选了这辆空间大舒适度高的,不料正好撞上了枪口。
开出没多久,他瞄着后视镜,蹙眉对闭着眼睛窝在后座上的宴蓝说:“好像有车追咱们,不会是庄云流吧?”
宴蓝睁开眼睛,费劲地向后转身,辨认了片刻,低声说:“是他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来解决。”
宴蓝掏出手机打过去,不等对方说出一个“喂”字,就用极其冰冷且因压抑愤怒而细微颤抖的声音说:“庄云流你不再要跟着我了!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不懂吗?!”
庄云流才不管他说什么,直接问:“你是真地生病了对吗?!”
如果是喝多了闹着玩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离开呢?
也就是说他们……大概率没在一起。
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,庄云流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种强大的喜悦和自信,同时更为宴蓝的身体担心,结合上次在洗手间看到的情形,一时恨死了周鸣。
都怪他拿宴蓝当摇钱树,没日没夜地折腾!宴蓝看着就体弱,怎么禁得起!
在莫名其妙的主人翁意识驱使下,庄云流又说:“我跟你一起去医院,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病。”
“为什么?”宴蓝急了,“你有什么资格去?!”
“宴蓝!”庄云流也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