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亲近态度,警犬更加乖顺地坐在地上,微微低头方便给面前的人摸。
江昔言顺着它光亮的毛发抚摸,问:“它有名字吗?”
“有,叫大白。”宋舟一说,大白立即闻声仰头。
“你管一条纯黑的拉布拉多叫大白?”江昔言实在忍不住,笑出了声。
看到江昔言笑,宋舟也跟着笑了一声,“这叫物极必反,越是黑暗不见光,就越要心怀希望,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他说着,将牵引绳交给江昔言,抬起自己受着伤的右手,“我右手使不上劲,你来了正好,帮我遛一遛。”
江昔言原本还有些担心大白不会配合,但它很懂事地咬着牵引绳走到了江昔言脚边,蹭了蹭他的裤腿。
宋舟:“看吧,它确实随我。”
一样的喜欢你。
江昔言浅笑着抓住牵引绳,带着大白来到空地上,他回头看了宋舟一眼,见宋舟手插着口袋,缓步跟在他们身后。
“昔言,今天下午我给你放个假好不好?你应该很久没回家了。”宋舟突然说道。
江昔言不解:“案子还没结束,怎么突然给我放假?”
而且宋舟这意思,就是希望他回家一趟。
“我爸妈怎么了?”江昔言问,语气中带上几分焦急。
宋舟没打算瞒着江昔言,于是将医院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,“昔言,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往,所以无权评价。但我看得出来,你还是想家的,对吗?”
上次在他家里的时候,他看得到江昔言眼里的遗憾。
之前接触江毅和曾雯,知晓江昔言的过去几乎只有他一个人。独自面对绝望、生死,江昔言该有多难过。
他不想左右江昔言的想法,道德绑架他,但也不会将自己的意见藏私。
江毅和曾雯当初也有自己的立场,无法完全说他们就是错误的,可他们现在年纪大了,需要有人照顾。
江昔言抓着牵引绳,垂头沉默,眼神看着还有些许犹豫。
宋舟看着他的神情,低笑了一声,微微俯身,温声道:“昨天从门诊离开前,我担心你爸妈的身体有点严重,所以偷听了一会。医生问,我是不是他们的儿子,他们说不是,他们的儿子很忙,所以不敢打扰。昔言,你父母是在乎你的。”
不管对高中的杨钊、周程程,还是对大学的室友们,江昔言都很少吐露自己的心迹。他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,很少处理这些人情世故。
如果江昔言是真的无从下手,他愿意帮忙从中调停。
江昔言的矫情实在装不下去了,沉声一叹,抬头看着宋舟说道:“你怎么这么心软呢?明明都看出来我在装可怜了,还在哄我。”
他直言说道:“其实我对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抱怨了。换做是我,在案子和家人之间选择,我也会毫无顾忌地选择案子。之前警队放假的时候,我有回过家的,只是我爸妈还是一心在工作上,压根就没发现我在家,然后我就觉得回不回家好像都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