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初的夜里露水很重,沾在胳膊上凉凉的…程彻坐在后座上直打哈欠。
困,即使是白天已经睡过了现在还是很困。
再加上喝多了酒,头有些发晕。
“今天打的很不错,特别厉害。”用钥匙启动电瓶车开关,林星陵没话找话般夸奖他一句。
“一、一般。”
程彻额头抵着他的后背,困得眼睛睁不开。
…等了半天车子没启动,他懵懵抬起头挥手轻轻叩了几下林星陵的背,“我们不、不走吗?”
“夜里凉,让你穿个外套你还不穿…困的话一定抱紧我。”林星陵把自己队服外套脱了下来,盖在程彻身上给他穿好,这才骑车慢慢带着他往回赶。
程彻困得不行也没搭理他,只是用胳膊圈住他的腰,侧枕着他的背悄摸的补觉。
刚开始还会不习惯跟他这么近距离接触,现在则是不以为然。
…一定要在自己身边,不许跑远了。
占有欲是个很奇怪的东西。
骑了大概二十来分钟,程彻真就快睡着了…林星陵怕他抱不紧掉下去,从前面的车篓里找了根红绳把他两只手腕给捆在了自己身前。
不由回想起来上辈子,小孩儿总是怯怯懦懦不敢靠近的模样。
这辈子对他再好一点吧,让他离不开最好。
这种心情…就像是自己喜欢上了一只害羞胆小的猫猫,需要用时间精力跟它培养感情,一步一步慢慢来让它喜欢自己,急不得。
乖,乖,小猫咪…
*
“……”
梦到了此今大概一年前,父亲还未再娶那时的情形。
彼时自己十六岁,刚刚读高二,父亲每星期一早上都会抽空开车送自己去学校…直到遇到那个女人。
那个女人……
程彻深陷在虚幻的梦境之中,气得眼眶盈泪:“你、你骗我!”
明明说过的,你跟我就这样过一辈子了,我长大了努力工作赚钱养你,咱们一起去看望妈妈,都是假的!
“嗯?怎么了?”
还说怎么了…程彻想撒手就走,但又动不了自己的手腕,“放、放开,给我…放开!”
“马上就到家了,坚持一下。”
“那、那不是我…我家!呜…放开我!”
从脸上传来泪滴划下的冰凉感觉时刻在提醒自己这就是一场梦,眼皮却沉得怎么都睁不开。
“哎…好、好……嗯?…睡觉还流哈喇子的吗哈哈。”
“呜呜呜…”
背后突然有些湿湿的…林星陵还以为是程彻睡觉流的口水,停下车给他解开绳子,转头看看这才发现是他哭了。
…还没清醒,就是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