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念被吻得仰头,细白的脖颈扬起来,两只手在身后撑着,身子受不住地往后靠,几乎整个人陷在半人高的明黄色花丛中。花坛有些高,脚尖触不着地,虚妄地在空中晃了两下,攀不着什么,只能用脚跟努力蹭住花坛边缘寻找支点。
付鲸梦抬眸看了一眼,年念粉色的唇被吮得艳红,他眸色更黯,又俯身用力去吻,不知吻的是花,还是年念。
付鲸梦似乎比以往更动情,他顺着面庞的轮廓第一次吻到年念的耳朵。
那里皮肤薄,血管多,只伸出舌尖轻轻一舔就变得通红,湿热的气息涌入,叫年念呜咽一声,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,这感觉叫他陌生又喜欢。
付鲸梦离远了些对着耳廓,他声音压得低,轻轻的,蝴蝶都惊不走。
“想,怎么会不想。”
这声音如晨雾远山,叫年念眯起眼睛,分外着迷。
“太想了,也太喜欢了。”
年念的脸烧起来,幸福这个词好像一瞬间有了实体,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就在面前这个人的眼睛里,唇齿间。
他勾住付鲸梦的脖子,主动迎上去糯糯地啄吻他的脸庞,然后亦学着咬上付鲸梦的耳垂。
犬齿有些许尖锐,就浅浅地刺下去一点又抬起来,转而用舌尖碾了碾,像含着一颗晒干的青梅。
付鲸梦的呼吸沉了,从腋下扶了一把将他抱下来,用围巾遮住他露出的两只雪白的毛绒绒的尖耳朵,又戴上羽绒服背后宽大的帽子。
他双眸里萤光四溢,含情带欲,眼帘开开合合,大雾不散,消退不尽。
“回……回家吗?”年念没反应过来,有点茫然,唇上还湿漉漉的,他下意识地抿了抿。
付鲸梦低下头同他抵着额头,小声说:“不回家,你想,在这里继续吗?”
“继续什么?”年念眨眨眼,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,喉头似葡萄般滚过,付鲸梦把目光沉沉地落在那里。他好像有点懂了,又不是完全懂。身体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出现了,迫切想要填补。
付鲸梦不答他。
两个人加快了步子,不知道在赶什么,但好像都在着急,在期待。体温缓慢上升,手指在做缱绻的游戏。
口袋已经盛不下,两个人在冰凉的空气里牵手,奔赴一场繁花似锦。
开锁要转两道,头一回等不及。
门被打开,又被随手带上,屋子里黑着,没开灯,窗户透进来一点细碎光亮和斑驳车影,将年念的眼眸映得像一对黑曜石。
年念没来得及穿鞋,穿着袜子踏在地热很足的地板上,被付鲸梦按靠在墙上,用着火的目光专注地一寸一寸地烧过去,烧得他皮肤泛起粉色,脊背渗出细小的汗粒。
付鲸梦接近,捻他唇瓣。
先用指腹捻过,捻得红了,捻得暖了,再将嘴唇压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