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她还能有谁?”周璟语气有点冷,又有些许负气,道:“新官上任三把火,她第一把就想烧到朕头上来了,朕听说人有官瘾,她做个皇后也有官瘾不成?”
刘福满人精一个,顿时听明白了皇上话里的不满,谨慎道:“奴才觉得,这应当不是皇后娘娘的本意,兴许后面有太后娘娘的意思呢。”
听了这话,周璟才冷静些许,没再说话,刘福满再接再厉道:“自古以来,后宫的女人谁不想独得专宠?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例外啊,奴才觉着,她今日也就是试探试探皇上,毕竟有太后娘娘在,她也怕落了口舌。”
周璟按了按眉心,声音有些无奈:“朕早与母后说过了,皇嗣之事不必着急,朕还有几十年可活,又不是明日就要驾崩了。”
这话刘福满没敢接,只是小心提议道:“不若皇上跟太后娘娘说清楚些,如此皇后那边也好交代,往后她自然就不会再提此事了。”
周璟思索片刻,觉得有道理,便命人摆驾慈宁宫。
太后得知他来,亲自出来相迎,母子二人寒暄过后,周璟开门见山道明来意:“儿臣知道母后忧心皇嗣一事,故而今日前来与母后商量。”
太后一听,就知道自己今天敲打花妩那番话起了效用,还以为她说动周璟,令其终于醒悟了,于是十分高兴地道:“皇嗣确实是大事,皇上愿意重视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“母后说得有理,”周璟说着,话锋忽然一转:“朕常遥想起父皇在世时,案牍劳形,勤勉于政,方得天下太平,河清海晏,朕登基之后,自觉资质平凡愚钝,不如父皇远矣,于是未敢有一日轻忽大意,兢兢业业,倘若因后宫而惰于政事,儿臣实在愧对父皇在天之灵。”
太后面上的笑意渐渐凝固,周璟语气歉然道:“儿臣如今的心思都在政事上,实在无暇分心于后宫,也要辜负母后一番拳拳心意了。”
太后有些着急,但还是按捺住,颔首道:“此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,可这天下事哪有忙完的时候呢?皇上还是要为自己多多考虑。”
周璟道:“儿臣心里明白,不过后宫如今不是还有皇后么?皇后若有孕,才是最好的。”
言尽于此,再说别的,就徒惹嫌弃了,太后只能按下话头,勉强笑着打趣道:“你如今立了皇后,往后这些事情,也用不着哀家来操心了,自有她管理。”
周璟却认真道:“此事皇后也与朕提起过,朕今日险些与她起了争执,她实在有些不懂事,不能体谅朕。”
太后:……
她有些讪讪,几乎疑心周璟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了,于是轻咳一声,道:“既然如此,一切看皇上自己的意思,哀家再没有半句话了。”
周璟来这一趟,等的就是这句话,他又坐了坐,这才起身告辞,离开了慈宁宫。
等人一走,太后就问贴身宫婢道:“容容呢?哀家不是让你去叫她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