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古脑袋往后仰,人朝后退,想看看岩逸的脸,他却又用力了两分,把脸埋进阿古的脖颈说:“别,我现在这幅样子,面目可憎,我不想让你看到,”嗤笑一声,像嘲讽似的说:“我不愧是他的孩子,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,果然和他一样恶毒。”
阿古挣脱出来,注视着他,手指覆上他的唇:“别这么说自己,你只是替你妈妈报仇,如果这世上,善恶没有公道,逝者的灵魂如何安息?你妈妈,爷爷,我们所有人都懂。”
岩逸的心暖了暖,傻傻的看着阿古。
阿古把脑袋贴在岩逸的胸膛,缓缓说:“其实我也很坏,我明明知道,我爸是我妈赶走的,还是忍不住怪他。他是贵族,很有钱,抚养我和妹妹不成问题。我和妹妹宁愿挤在外婆家的小屋子里,也不去他那豪宅里,他只好隔三差五给我和妹妹送很多钱,生活用品。我就是不要,寒来暑往的自己打工,挣学费,挣生活费。”
“让他在享受每一口锦衣玉食的时候,想到我这个女儿在粗茶淡饭的受苦,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,想起来我还孤零零,利用他的疼爱,让他日日活在心疼和后悔的折磨里。”
“我不想做什么好人,好女儿,就是为我妈不平,你知道吗,一个人的死亡有三层意义。第一层是身体的消亡。第二层是社会意义上的消亡。第三层是世上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也忘记她的时候。”
“爸爸他应该记我妈妈一辈子。”
阿古又抬起头,看向岩逸说:“你看,我们是一样的人。”
岩逸的眼眸微微湿润,心里暖暖的,手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,柔声说:“好,我不难过。”
“我们是一样的人。”岩逸把头埋进她的颈窝,漂泊的灵魂,找到了归属,感到久违的温暖。
***
岩公馆,杨浩宇气喘吁吁跑进门,急急说:“爸,岩逸去杭州看包装公司了。”
杨明成握着茶杯的手一顿,说:“扬天包装?”
“是,”杨浩宇坐到他身旁说:“这家公司的新专利下来了,听说坏包率已经降到七千分之一,现在好多牛奶公司都想和他们合作,这事不能让岩逸抢头功啊。”
“这家公司我知道,规模还不成气候,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,”杨明成有些淡然的说:“等它的生产线足够完善,咱们再和它合作也不迟。”
“我听说他们公司融到了新资金,合并了几个厂子,能新增加两百条灌装线,如果做我们的独家供应商,能满足我们的供应需求。”
“真的?”杨明成拧眉,这事自己怎么没收到消息?
“千真万确,”杨浩宇焦急的说:“岩逸早和这家公司搭上头了,一直让他们公司瞒着这消息,就是好等他回了公司,拿下这份头功。”
“我们每年75%的净利润都得被包装公司拿走,这家只需要40%的成本,这一年可是省下几十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