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前的人出了这么大一风头,倪喃并没兴趣和他一起享受这样的注视,便和柏易并肩跟在后面,安安静静地当时卿的背景板。
然而时卿好像还有些不乐意。
他专门停了步子等倪喃跟上来,语气没什么温度,腿残了?走得比我还慢。
没心肝没人性,亏倪喃方才还允他占个便宜,现在就翻脸不认人。专咒她一个,怎么不去咒柏易。
然而这风头还没出尽,时卿一路走过去,不知受了多少人的眼神注目。会客厅很大,小提琴手和钢琴手合奏着,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水气。
时卿的出现止了一切的寒暄客套,气氛有瞬间的冷凝。
拄拐的那个是时卿?
他的腿好了吗,什么时候的事儿!
时卿都几年没出来了,今天来这儿算怎么回事儿。
看那样子,不残也得变瘸子。
你小声点儿!到时候再被他听了去!
你他妈魔怔了是不是,看看这都几几年了,还以为时卿和以前一样呢!
不过是个瘸了腿的残废,有什么好让咱几个忌惮的!别说他,时回峰来了我都不怵!
实话讲,这Sense没了时卿就像中标没了电池,根本运转不起来啊。
靠时圃那个半吊子?Sense等着玩儿完吧。
这些交头接耳或许也太明目张胆了些,然而时卿就像没听到似的,径直往沙发那边去。
休息区多了个人,戾气深重的逼迫感比起当年只增不减,只坐在那里,便让人觉得胆寒。
嘴上虽说着些不屑之词,但没人敢上去打招呼。时卿纵然沉寂多年,但当初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依旧深刻在脑海。杀伐果断,毫不留情。
能在短短几年把Sense做成如此之大的规模,不是谁都能办到。
可惜天不遂人愿,一场车祸让一切烟消云散。
时卿拿着杯红酒在手上轻晃,眼皮子下敛,眸色黯淡,对一切置若罔闻。片刻,他掀起眼皮看了柏易一眼,后者瞬间会意,回首引来个侍者,同他说了几句话。
没一会儿,侍者拿了盘东西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。
盘子里有水果和小蛋糕,旁边还有杯果汁。
倪喃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,莫名看到眼前多了些东西,有些不明所以。她转过头,对着时卿指了指自己,给我的?
闻声,时卿并没正面回答,只轻飘飘地撂下四个字,怕你饿死。
下午出来得早,从中午到现在,倪喃都没吃过什么东西。然而她胃口小,从前也是这般有一顿没一顿,一天少个早晚餐根本不在乎,此刻并没觉着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