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薇是中专生,单位里的文艺骨干,上次在食堂用方言给加西亚唱《祝寿歌》的同志就是她。
赵文静是市师范专科学院汉语言文学系的一名讲师,去年刚被县委从学校里借调过来,是单位里有名的笔杆子,县里几个接待外宾单位的中文讲解词均出自她手。
目前,县外事办的编制算上宋恂只有五人,吕薇和赵文静算得上是团队里的两员大将了。
可是按照举报人信中的意思,真是恨不得开除了这两人才好。
他蹙眉坐在座椅里,又重新看了两遍举报信的内容。
收礼已经报备过了,其实问题的主要矛盾在于他们收了礼却又转手倒卖了。
这件事看起来简单,给事情定了性以后,该处分处分,该开除开除,只要往重了罚,以儆效尤,除了当事人不乐意,其他人都乐见其成。
但是,他刚来新单位,什么工作都没展开呢,就要先上演一出挥泪斩马谡,把自己的两员大将拿下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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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的办公室里,吕薇和赵文静也在坐立难安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有人写了她俩的举报信,还递给了冯主任的事,她们昨天就已经听说了。
“要不咱们主动将卖东西的钱上交给宋主任吧?”赵文静坐到吕薇身边,不安地小声说。
“都已经被人举报了,现在交了还有什么用?”吕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,“万一咱们真被开除了,再把钱交上去,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?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不能坐以待毙,总得想想办法吧?”赵文静忧心忡忡道。
师专里多少人都羡慕她能被借调到南湾县委呢,若是真的被县委退了回去,她在师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
其实外宾没送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,只送了每人一小瓶外国香水。
她们不懂外语,收下那个小盒子的时候,还以为是块香皂。拿回家以后才发现弄错了,第二天就赶紧上报给了领导。
当时领导也没觉得这两瓶香水有什么,味道跟国产的花露水差不多,又是女同志用的东西,就让她们自己收着了。
可是,她们都是机关女干部,用不惯香水,所以才一时贪图便宜,将这两瓶香水卖了。
吕薇低声说:“咱俩在宋主任家住过两天,跟他丈母娘和媳妇相处得不错。按说咱们跟他也算是熟人了,但是宋主任那个人,一看就不好说话。我跟团结公社的干部打听过,宋主任在工业办的时候,把公社面粉厂的一个副厂长说撸就撸了,一点不讲情面。咱俩跟他的那点交情什么也不算,他要是真想新官上任就拿咱们开刀。怎么说情都没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