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邵九豁然起身,他似是觉得好笑,果真也笑了两声,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我怎么可能喜欢你?”
“你不要污蔑我,我们才见三次面,谈不上日久生情……”他语调干巴巴起来,又逐渐失落,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郁岁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“既然这样,陈公子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了,也免得让你喜欢的姑娘误会。”她苦口婆心,“这样不容易追到女孩子的。”
陈邵九心想。
人都没了,他想追也追不到了。
他沉默了会儿,又忽然认真请教,“那怎么样才能让追到她?”
郁岁不假思索:“像裴湮那样啊!”
陈邵九:“……”
他闭了闭眼,压住翻涌的火气,不再扯乱七八糟的事情,“这铃铛你要怎么解决?”
郁岁:“挺好看的,带着呗。”
陈邵九的表情堪称精彩,他气急败坏,连说了三个好字,然后一甩衣袖,“还请阁主不要忘了,下月替我收尸。”
系统在这一刻都怜爱陈邵九。
也怜爱自己。
虽然知道恋爱脑很难掰扯醒,但从未想过,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,都没法叫醒恋爱脑。
它想,是不是得调整一下思路了?
*
郁岁出了房间没有找到裴湮,也没在庭园找到裴湮——
丧葬阁有六层。
每一层还特别的大。
就找两层。
两层如果还找不到裴湮,她就放弃了。
好在第一层就找到了。
在后院的一处寒潭。
郁岁不得不感叹丧葬阁设计的巧妙,从外面看就是个岌岌可危的阁楼,内里却别有洞天,一步一景,属实令人惊叹。
就是……
“这寒潭什么时候建的?”
裴湮穿着茶白色寝衣泡在寒潭,雪肤上印的红痕还未消散,宛若红梅落雪,添了层糜色,令人浮想联翩:“两天前。”
郁岁摸了下水,“嘶。”
好凉。
凉的就像是奉鹤山的寒潭一样。
她脱了鞋子,挽起裤腿,试探性地伸进寒潭。
如今已经步入深秋。
正是萧索凄凉的季节,属实不太适合泡寒潭。
……不过适应了温度以后,还挺舒服。
好像有种清朗之感从脚底渗入血液,流淌到头脑里,叫人舒服喟叹。
郁岁晃了下脚,“师父怎么突然来泡寒潭了?”
“修身养性。”他说。
余光则落在她雪色玉足,纤细脆弱的小腿,脆弱的仿佛稍稍用力,便能够折断。
郁岁唔了声,眼眸亮晶晶的,像是打着什么坏主意,恶趣味般询问,“师父是不是吃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