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思,在别家院不可随意攀折草木,之前刚刚教过你的。”
说话的是一名男子,声音清润明朗,一句不轻不重的训斥,竟让芸京墨无端听出了一丝“公子如玉”的遐想。
她不禁向前走了两步。
视线边缘最先露出的是一双干净的革质靴子,而后显出纯白的衣袂,腰带系得端正,腰间坠着一只藏青色的香囊。斜跨在肩上的药箱并没有让他的身姿有一丝的歪斜,长身玉立,身姿如松。
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正抚在小童的头顶,不甚温和,再往上,便是宽阔的肩膀……
许是察觉到了她直勾勾的视线,那人抬眼看了过来。
芸京墨脑子一空。
呜呼哀哉,她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人是谁——几天前刚刚在中秋宴上拒绝过她的,小祁大夫祁铭之。
两人四目相对,芸京墨如同做贼一般当场愣住。
第2章 栗乡 我跑,嘿,不见他不就不尴尬了嘛……
平心而论,若是以现代人的眼光,当街遇到帅气的男生时,芸京墨是会假装不留意,实则偷摸多看几眼的那类人。
毕竟研究也表明,多看帅哥可以延寿。
所以此刻,面对本书唯一的男主角,芸京墨心里那根天线条件反射般竖得老高。
脑子里甚至还飘出一句:果然是个温和俊公子。
然而尴尬在于:现在两人迎面撞上,四下除了一个八九岁的小药童外并无旁人。
芸京墨既无处可躲,也不能当场装瞎。
更糟糕的是,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,不久前还当着众人的面向他示爱。
此刻别说是欣赏公子容姿清俊,芸京墨就该当场逃走才对。
但芸京墨到底是没跑。
主要是因为她心里足够坦荡。
当然,另一个原因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,扭头就跑看起来实在是狼狈。
僵持须臾,还是祁铭之先开了口。
他弯腰一礼,温声道:“不知芸小姐已经醒了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古人怎么行礼……来着?
芸京墨反应了一阵,才囫囵欠身一个福礼,轻道了声:“无妨。”
然而这一迟疑落在祁铭之的眼中,则是一副踌躇不自在的模样。
“芸小姐这几日忧思郁结,又受了风寒,此刻醒来便该是好多了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思考下面的话该如何说,“可否容在下冒犯,为小姐重新诊脉,好给小姐换一副药方?”
他说得很慢,芸京墨也终于知道,原来自己昏迷的这几日,竟是他在负责开方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