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氏一敲定女儿的亲事,即刻就敲锣打鼓似张罗起来,基本听不进去任何一句劝言,谁劝她多斟酌考虑下邓家,仔细打听下邓飞的人品,她就冷傲地翻脸跟谁急:怎么着,我女儿高嫁,你们是眼红还是嫉妒!
在叶氏与襄中伯府行六礼的过程中,叶氏捎带着把长子的婚事也订了下来,女方是刑家女儿,闺名飞艳,由襄中伯夫人在中间牵线搭桥,叶氏深感襄中伯这门亲结得简直妙不可言,有大些通透的门路,做什么事就是方便,哪像自己家的二房,明明有门路,却不给自己人多行行方便!真真是可气!
元启十六年的一整个冬天,直把叶氏忙得热火朝天,因为一到开春,她又要娶儿媳妇,又要嫁闺女,端的是一口气了结两桩心事,实可谓双喜临门。
……
在叶氏干劲十足为儿子和女儿备亲时,已考过秋闱的南砚与顾仁文,也在紧锣密鼓地备战春闱,到了元启十七年,南屏已在翰林院任职六年,眼看着又一次任期将满,南瑾这回打算让南屏放个外任,到外头的官场去历练历练,这件事去年便已商定好了的,萧清湘会一同随行,一双儿女尽可带去。
温氏的日子一点也不寂寞,她还有个不到四岁的幼子南梵需要照看,实在没必要强留着孙子孙女排忧解闷。
早春的天气,明丽的阳光中带着些许微寒,南芙捧着小脸很惆怅,对南姗嘟嘴幽怨道:“姑姑,我舍不得和爹娘分开,也不想见不着祖父祖母,还有外祖父外祖母,我该怎么办呢?”
——怎么办?
——请向孙悟空学习分身术!
对这种压根无法解答的问题,南姗很高深莫测地摇头晃脑:“小芙儿,鱼与熊掌,素来不可兼得,你自己掂量掂量,是最舍不得爹娘呢,还是最舍不得祖父祖母、或者是外祖父外祖母呢?”
南芙很认真地想了一想,又很认真地回答道:“我都舍不得。”
南姗竖起一根雪白鲜嫩的手指头,着重强调:“只能选一个,不能多选。”
南芙扁了扁小嘴,皱着精致的眉头道:“没有别的都能不分开的法子么?”
南姗缩回挺翘拔立的食指,亲切地微笑:“有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