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石斛在一旁见自家小姐神色不对,轻咳了两声,季念然才回过神来。她强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不动声色地开始吃饭,只是到底是心里有事,只吃了大半碗饭就放下了手中的碗。
石斛知道小姐心里有心事,但是看着她只吃这么少也是着急,只好大着胆子劝她,“到底是别人的事,若是在堂屋陪着老太太用饭也就罢了,在自己屋子里,姑娘怎么好只吃半碗饭。等下歇了午觉起来,又该饿了,我们去帮姑娘要点心倒是没什么,只是长此以往,未免败坏了胃口,影响了身子呢。”
季念然知道这话在理,拿起碗又吃了些,才对流火和授衣道:“你们也下去吃饭吧,等下再来换石斛。”
流火和授衣知道季念然怕是有话要私底下单独和石斛说,答应一声就下去了。
季念然叹了口气,有些歉意地看着石斛,“倒是耽误你吃饭了。”
“姑娘说得哪里话。”石斛满不外乎地笑了笑,“之前咱们刚搬到老太太的院子,流火授衣她们还没来的时候,我一个人不是一样侍候姑娘?”
季念然笑了笑,忽然又指了指旁边的圆凳,“我看这饭还有很多,不如你再拿副碗筷,坐下来陪我一起吃。”
石斛愣了一下,又觉得这样不好,连忙推辞。无奈季念然坚持,只好从小柜子里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,坐到了季念然身旁。
季念然吃完碗里的饭,就放下了筷子,石斛也不敢再吃。季念然劝了几句让她不用在意自己,石斛执意不听,季念然也只好由得她,两人一道进了里间,只等着流火和授衣过来换班的时候,再让小丫鬟们收拾这些残羹剩饭。
“你说,二姐姐不会是被鬼迷了心窍吧?私相授受,这是多大的罪过……”一回到卧房,季念然就迫不及待地和石斛说起了季嫣然的事。
“是,听说太太知道了之后气得狠,当场就要把二姑娘送到小佛堂里关禁闭。”石斛的说得很谨慎。小佛堂是内院的一个单独的一进院子,平日里由老太爷早年身边的一位老姨奶奶打理,屋子里白天都黑洞洞的,很少有人去,是季府里一处被人遗忘的地方。只是既然是犯了错接受惩罚的地方,进去之后少不得要受些苦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