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斜昵她一眼,“你怎会有这般惫懒的想法?不用上朝的官多得是,那都是地方官,远离上京可不是个好选择,别人阴你的时候都没法反击。”
从前她是不会说这些的,不过自打上次那件事,和她沉寂的这些年中,周清也想明白了,想说什么说什么,不拘束自己。
旁边许邯听的也是一悚,都不敢抬头了,只顾着吃,然而周清并没有放过她。
“郯雁也真是的,明明就很看好你,还不来见,做作的很,你呀且放宽心别紧张,陛下是个很宽厚的人,问你什么实话实说便好。”
晏殊看着一边喝粥一遍碎碎念的祖母,恍然间看到了些爷爷的影子,不,这是一位比爷爷跟睿智的老人。
现在周清所做的,好似是在闲话家常,可晏殊却知道,父母爱之深,为其计之深远,这是周清觉得许邯是个人才,现在提携许邯,为她以后铺路。
这样的好意,她怎么忍心拒绝,“听说姨这几天都很忙才没来,她身为祭酒,不适合在考完试前见士子,不然遭殃的可是许邯。”
她这么一说,桌上气氛稍霁,用完早膳后三人便一同启程。
当然,是要分三辆马车分路行进的,若是同出同进,难免会让那些无事生非的人诟病,周清倒不在乎,但却怕影响到晏殊的前程。
周清私下和晏殊说过,她一直很担心御王在路上搞事,让她务必要小心,谁成想一路进了宫门,也没有任何事发生。
晏殊摸不到头脑,总觉这次周清的提醒,和御王没有动作之间有着某种变量,总之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是好事。
新皇今□□会结束的格外早,大臣们退居大殿两边没走,她们可是这场殿试的观众。
众人抓阄打乱顺序入场,进场答辩不说姓名,只论才高。
这项制度最初的期望,是不看成绩,而看殿上考教,增加公平性,同时进一步筛查是否有人名不副实蒙混过关。
然而近些年来,考中前三百的士子都要留画像,以便进宫时分辨身份,女皇有翻阅的权利,所以她是可以提前知道长相的,这项制度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。
晏殊和许邯分开,被夹在中间位置,她双袖遮脸躬身前行,只留下一双眼睛看路,这是入场必备的姿势。
她眼神不着痕迹的四处瞟,很好奇真正的皇宫是什么样的,整个大殿果真没让她失望,最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凰坐旁边。
那敛眸站着个让她印象极为深刻的人,曾经出现在苏珺衙门里的捕快!她是什么人?
晏殊不由自主的泄出几分惊讶,见那捕快正要看向她,感觉侧眼看向旁边,不看不打紧,一看是真吓了她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