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三落后他半步, 回答:“严先生在药庐。”
“如此就不好去寻他了”药庐在城外,连着几亩药田,严先生十日里有五日在那,如果他现在出城,晚上恐怕来不及回来了。
“罢了,”他又问起另外的事,“我托你寻的青楼可寻到了。”
说起这个,云三还纳闷呢,家主自前年起就让他寻什么青楼,给出的形容却是那楼在湖中建立,湖上姑娘成群,一湖之上百八十条花船…原先,这形容纵是翻遍整个江都也没有啊,但是今天再找时却有了眉目,一家符合家主描述的青楼新晋开业了。
云三觉得自家主人不得了了,竟还有他不知道的本事,比如预知后事…
他赶紧汇报道:“碧波水楼今日开业,与家主所寻一致。”
正往前走的人脚步稍稍一顿,随即冷而淡的声音传入云三耳朵里:“端了它。”
“昂?”云三奇道,“为何啊?”
碧波水楼如此新颖的营业模式,日后定然是宾客满堂,前程不愁的,现在就端了人家不是结仇吗,这与家主平日主张的和气生财大有出入。
只可惜,走在前面的人再没有了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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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文修照常去崔府教导崔长明,顺便批改他前一天的作业。崔幼仪在旁看他两三眼就将一页纸两道的算术题打个大叉。
“先生你认真看题了吗?”怎么一下子就打叉了。
文修停下笔,看着笔墨还没干净的纸:“有何不妥吗,他做错了。”
文修指着上面的最终数字:“思路正确,但结果错了。”
崔长明在心里默算一下,发现真的有误后,知道自己又粗心了,现在只想把自己埋起来,丢人。
偏妹妹每一道错题都问过去,硬是不相信他错了许多,这多少让他觉得羞愧,妹妹对他有多崇拜,他是知道的,但是今天这一世英名怕是要毁了。
等先生真的每一道错题都讲过去后,崔长明才狠狠地松了口气,但是冷不丁地就听见先生说:“所做错题重新做一遍,与明日的一百五十道题一同拿予我批阅。”
崔长明差点失声叫出来,但是看到先生那淡淡的神情后不知不觉把抱怨咽了下去,颇有些颓废地拿起满是批红的政论和算术,走回位子上。
崔幼怡眨了眨眼睛,问:“先生对哥哥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。”
“半年时间转瞬消逝,他再不加紧,便是我也难使他有所成就。”
他已经将政论的要点传授了一点出去,以及算术里他不会的部分,也多出了一些同类型题目,要是他不能融会贯通,那他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了,那就是押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