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工笔的地位落了下乘,若画肖像,太工笔写实反而会被认为缺少意韵匠气十足,许多大夫更懒得画了,就更不提后世的种种透视和明暗技法,以及细节处理。
但这两幅仕女图,仍然画的很美很考究,十分古雅,即使只是平面图,毫无立体感,但画技的表现技巧仍是极为精湛的。
伙计一路将两位女子送出了店铺,远远还盯着看了半响,才无精打采的返了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,与来时一样,并无什么异样,檀婉靖这次能出得了门,也是带着谨慎的心情,酝酿了许久,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,硬着头皮走在街上。
连路都是专挑人少的地方走,结果一路而来往回,城内却并没有什么改变,也无什么官兵,路上的行人喜乐如常,他们对城门的大肆排查一事,没有任何的恐慌。
事情的发展似乎并没有她和瑞珠想象那般严重。
这么一想,两人也不由将抱紧在手中纸张略松了松,脚步却没有放慢半步。
便是如此,一路也听到不少路人议论,言语里处处都是对守备大人此举的赞赏,对卫安城的百姓来说,那些外来的流民和小贩,已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诸多不便。
小贩肆意哄抬价钱,城中现在已是粮米油布什么都贵,银子就越发的不值钱了。
谢大人这般举动众望所归,即驱赶了那些弃了田,整日以贩卖倒卖为生,不事耕种之人,让他们到外城开荒田地,种植粮草,又解决了城内人口众多的压力。
何况这次户籍重编之事,针对的也只是入城买卖的小贩,与城中各大店铺商户,无什么影响,和城内居民更是无甚么干系。
便是坊市出现官兵,都只对经营的小贩进行严格排查,旁边逛集市之人,却是无一骚扰,城中百姓自然不觉慌恐,还在拍手叫好呢。
檀婉清与瑞珠听到这些话,相互看了一眼,暗自松了口气。
如果是只针对入城的人,那她们已在城中安家落户,便没什么危险了?可她转念一想,昨日的谢大人,明明提起出入坊市都要严查户籍,正是这句话,两人才连东西都未来得及收拾的离开。
想到几条街道,都严格把守的大门,她又微微蹙了蹙眉,总觉得哪里有不对,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。
但心里却已是打定主意,要与瑞珠搬至城东。
当初她选中离北街近的住处,不过是图着靠兵营近,无什么肖小作乱,安全多一些,可现的想法却是大相径庭,与那些肖小相比,军营之地才最是可怕,尤其是她们这样逃犯的身份,犹如驱羊入虎口,真不知当初的自己是如何决定的,但后悔也是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