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

亲近(1 / 2)

五点的时候护士查房,区学儿朦胧中被叫起来量体温,挂了一天一夜的水,虽然还有些低热,但没那么遭罪了,病房里灯光昏暗,路阳常服敞开坐在椅子上,胡茬明显,两眼乌青,

“醒了?感觉怎样?”俊秀的脸一脸疲惫很是憔悴。

“好多了,你睡一会吧。”陪床都是一个简单的小椅子,每晚护士过来开锁,早上又过来锁上,好在病房里还有沙发。

区学儿心里觉得好笑,估计这大少爷跟这儿蜷缩了一晚,怎么也不得劲儿。

区学儿依稀觉得睡梦中是被人抱在怀里着睡的,又觉得自己发烧头脑发昏,作不得数。

路阳还在坚持,但区学儿还是哄了他去沙发躺了,叫他盖了被子眯一会。

见她要下床,路阳连忙起来要帮她,区学儿只说自己可以,自己去了洗手间洗漱。

洗漱完了,觉得自己四肢清爽没有出汗的感觉,但是身上还是觉得不舒服,有必要出院后好好洗个澡。

镜子里的自己一脸蜡黄,瘦到光剩眼睛,头发粘腻。

出了洗手间,见路阳睡得死沉,估计是被自己折腾了一休都没睡,真累坏了,她帮忙将掉在地上的一角被子轻轻抬起来,给他盖好,自己又回了床上躺着。

窗外还是乌漆墨黑的一片,临近六点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走廊上有餐车还是售卖早点。

区学儿没有叫醒路阳,小陈晚点时候也会送餐过来。

等了一个小时,小陈跟门口玻璃撒抹,见区学儿招呼他,开门进来,刚要张口嚷嚷就被她拦住,无声示意还在沙发上熟睡的路阳。

小陈福至心灵,蹑手蹑脚端了保温桶和餐盒给学儿放在桌子上,让她先吃饭,自己撸起袖子搞卫生。

“手机。”区学儿无声比划。

小陈掏了手机和电源给她。

开机,意料中的无数个未接来电和微信短信,全是许海东的。

她失踪的这一天一夜,显然让他担心坏了。

区学儿发了短信保平安,没说自己住院的事儿,只说自己感冒跟宿舍睡了一天一夜。

担心说多了他再干着急。

原以为要等到中午他才会回信儿,没想到电话直接打了过来。

她下了床去到走廊接电话,

“吓死我了。你怎样了?”

“好多了,还有些低热。”

“怎么搞得?”

“估计之前累的,抵抗力低下。”

“要我去陪你吗?”

“不用,已经快好了,别担心。”

许海东深深叹了一口浊气。

两人举着电话沉默良久。

“过年的时候,我放假回来,你再好好补偿我。”她知道他的担忧,内疚和自责。

当兵就是有这么多的身不由己,区学儿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,多少没有随军的军嫂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丈夫几次面,自己操持一大家子的事儿,上有年迈父母,下有稚儿需要抚养照顾。

将来她下了基层,若不能和他分到一个军区,往后这样的事情还要有,这样的问题都需要他们自己想办法一一克服。

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,早已将自己奉献给祖国,朝夕相伴极为奢侈。

“你这一天一夜的,有饭吃吗,吃药了吗?”

“有,不要担心,有战友照顾呢。”

许海东没说什么,良久嗯了一声。

离放假也没多少日子,两人很快就能见面,话题被区学儿转到过年回家见父母上面,许海东的口吻轻松起来。

她只要他心无挂碍,专心带兵,自己后面会把身体锻炼好,不要让他总是分出多余的精力和心思来担心自己。

两人挂了电话,回身就看到提了暖水瓶的路阳站在自己身后。

“男朋友?”

“嗯。”

他垂了眼,没说什么,

“我打点开水给你喝,快去吃饭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打水的工作原本都可以叫给小陈来做,区学儿笑得有些无奈。

她跟病床躺好,小陈端了粥给她,买的烧饼炸糕,还有清口的小菜,路阳打了水回来,洗过手,跟椅子坐了剥了一枚鸡蛋给她,区学儿要接,

“一口吞了得了。”

这,这怎么能吞得下,鸡蛋喂到她嘴边儿,她有些不好意思,还是咬了一小口,路阳这才满意,将剩余的鸡蛋搁到她的粥里。

“今天上午还有几瓶水要挂。”

“回学校医务室挂成吗,我感觉好很多了。”

“不成,好了再出院。”他有些强硬,低头喝粥,用力咬着油条,腮帮子鼓起来。

区学儿有些惊奇,这人说话一向斯文,今儿直统统的,也不讲究说话的艺术了。

“待得我烦了。”路阳抬了眼直愣愣看她,眼神锐利,意思是和他待一块烦是吗?

“不是那意思,我,想出去走走。”

“吃完饭,陪你下楼走走,等彻底退了烧,带你去看雪景。”

区学儿张了张嘴,终究还是没有推辞。

饭后路阳给她戴好军帽,裹了军大衣,穿好袜子军靴,两人去了楼下小花园儿溜达。

“谢谢你,这几天,辛苦你了。”

“没什么,照顾战友。”显然他听到了自己和许海东说的话。

“路阳,我,”

“学儿,我照顾你几天,你要怎么报答我啊?”他带了军帽,裹了制式围巾,俊秀白皙的脸刮了胡茬,还是那么英俊,一身笔挺的长风衣,领花和肩章泛着金光,腰带裹住劲腰,来来往往的干部还有护士,都频频回眸看这位英俊的军官。

“你说吧。”区学儿凝视他漂亮的桃花眼,平日里能说会道,阳光风趣的一个人,跟自己面前,眼里总是忧郁。

“我想去看xxx的演唱会,要不要一起啊,今年的收官之作,最后两场,现在还有票。”

他沉默了良久,话到了嘴边儿,却又临时改了口。

“可以,什么时候,票我来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