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罗安死死地监视着封东语每一个微表情,甚至余光也有注意去瞄封东语的细微的肢体语言。
可是什么都很正常。
封东语好像是真的懵头懵脑,如严罗安一直以来的印象一样,除了要钱的时候精明又刁钻,其他时候无知得可怕,也根本不在意周遭发生了什么,一心只投在个人狭小的享乐世界里。
这样的人,真的是两次梦境里那个给她严罗安带以温暖的人吗?
严罗安深吸一口气,快速走回家中,并且直接进入厨房,拿出可以干吃的所有的食物,包括方便面和面包,然后直接空虚地暴饮暴食起来。
她吃得极其快速且大口,动作非常机械,大脑也是一篇空白的。
她在折磨着自己,可是余光一直注意着封东语。
远处的封东语远远皱眉看了一会儿后,居然没说什么,冷漠地躺下睡着了。
在这种时候,严罗安一下子就失去了强烈的口腹之欲。
她想到了第二次拉封东语入的那个梦。
在这个梦里,严罗安根本没有盼望过能够再次见到那温暖动人的封东语,可是类似性格的封东语真的出现了,给予了她绝对的心理安慰。
她因为和这个封东语接触得比较少,因此并没有第一次梦境里对封东语产生过于深入的强烈的情绪。
可是灵魂上的互相吸引还是那么神奇,她最终还是渴望着和这个封东语拥有未来,所以主动去以婚约为聘,期待着以后细水长流的夫妻相处。
这也是一种温馨的美好,严罗安还是很珍惜这次噩梦世界的体验的,醒过来出门找封东语的时候,她的内心也多了期待和忐忑。
可是这空空荡荡的冰冷屋子里并没有上演什么美好故事。
她刚刚在镜子前平静地诉说她在大楼里产生过的幻觉时,封东语漠不关心;
她现在异常地往喉咙里塞食物时,封东语更是不在乎。
凉薄的人是没有心的,不该对这种人抱有期待,这是严罗安早就知道的保命真理。
可是为什么在梦境里变化那么大,要给她希望呢?
严罗安随意拿纸巾擦了擦嘴巴,毫不犹豫地立刻回房,想要咨询她唯一可以咨询的画像了。
画像现在被挂在墙上,她打开灯光,一眼就望见了图画上的江澈。
江澈还是一样的姿势,在点点红梅的深山中,无忧无虑地弯腰拾花,满是雅趣。
这是风雅的隐士姿态,可是严罗安忽然想到梦境里,封东语细心地服侍他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