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封东语能通过听力辨认地下室里的虫鼠情况,但没想到封东语能准确地描述出来,因为每次一有光亮,光亮能照得到的地方,那些害虫肯定会如潮水一样退去的,按理来说,封东语应该看不见,除非是封东语和小时候的她心有灵犀,都有一样的夸张化的想象力。
想到这个又一点一致的地方,严罗安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了。
封东语难以理解严罗安为什么会更开心,反正在她看来,严罗安是说完那害虫的事情才笑得更开心的,因此现在封东语心里,严罗安变态的情况越来越重了,越来越有可能继续找机会加害于她。
封东语暗暗深吸一口气,解释道:“我猜的,夸张手法。我们不谈那个了,反正我就是怕。”
“那……”严罗安看似是建议,但心里跃跃欲试道,“要不我抱着你?像地下室那时候一样?”
封东语飞速婉拒:“不了,这不太好。”
“怎么不好了?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,我知道那种一直睡不着的感觉,非常痛苦,非常伤身体,让我帮帮你吧。”严罗安的眼眸在灯光下微微晃动,神情诚挚,面容干净美好。
温暖的夜晚灯光总是能把人的外貌调和得更柔和一些,更何况严罗安的脸随着讲话,越来越靠近她们两个中间的夜灯下,也显得皮肤越来越亮,越来越润泽了。
长长的头发在她的耳边垂下,也掩盖了她轮廓里的棱角和脸侧因为过瘦造成的凹陷,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种文静的美丽。
但这可迷惑不了封东语,封东语知道太多,太清楚她面容背后的黑暗了。
“不了,我只想开灯睡下觉,暂时我们还是保持下距离……”封东语不小心说出一点真心话,立刻小心地瞧了眼严罗安,然后飞快地找补,“我总得学着早点坚强一点,不能纵容自己的,你也不能一直陪着我的呀……”
“我当然可以。”严罗安飞速肯定地说道,似乎她等了很久这句话,于是有了这个契机之后,她急切地表现着,“你不是说你要陪我健康起来的吗?我也会一直这样直到你完全健康为止,这才刚开始,你完全可以依靠我。”
说到这里,严罗安眼睛一亮,似乎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也很快乐的事情,还对封东语说:“你的妈妈,也是我的老师曾经说过,我们要学会乐于助人,我们现在就是这样,真好。”
这的确是一件“真好”的事情,如果严罗安的眼神不那么像准备把人吃掉一样过于炙热的话。
封东语无语地扁了扁嘴,微笑道:“冷静一点,健康的心态,最需要平和的心情,你不必特别激动。”
可是严罗安下了床,自顾自地坐到封东语的床上,双手拉住她的手,身体越来越贴近她,吐气如兰,脸上泛着因为过于兴奋而露出红晕,执着到仿若病态一般说道:“我没有激动,我只是愉悦,和你在一起,我很愉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