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颈子不许咬,我只好换地方下口,咬你的耳垂儿:“遵旨。”

你被我吻得双目轻阖,腰肢颤抖连连,不能自持。你我厮缠片刻,你将我推开:“放开。”

我想着今夜上榻再寒寿分香,此时便暂且放过你了。

你散了自己的青丝,叹道:“庭彰人不错,你只知道轻视人家。”

我捧过锦缎鸳鸯戏水引枕,你熟练地把腰靠在枕上。我望着你的眼眸道: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。你只细想,他乃侧室所生,缘何被长帝姬封为世子?”

你吹灭雕花红烛,静静道:“许是长帝姬怜惜他。”

“非也。”我冷笑着摇头,暗叹你心性太过纯善,“长帝姬府可是数一数二的是非之地,嫡系派系斗得如火如荼。他混出世子的地位,可不能只靠怜惜。你呀,多心疼心疼我吧!”

你给我将衾被铺好,温柔道:“上来睡。”

翌日辰时我穿扮妥帖,梳了牡丹髻,顶戴满钿,预备策马上朝。路过赵庭彰住的院子时,忽有一支黄龙玉(2)镂空簪落下来,我也不去接,由着它跌碎在青石板上。

我身后的小旗官高声道:“有刺客!”

此时,三楼的雕花窗缓缓启开,赵庭彰倚栏而望,眉目含情:“高媛,我的玉簪落了下楼,劳烦高媛给我送上来,不胜欣喜。”

我冷冷地说:“你这是高空抛物。”

赵庭彰:“……”

我声音更冷:“你想在老娘脑壳子上开个洞?”

赵庭彰:“……”

我认真地告诉他:“高空抛物,去年已经入刑《大顺民律》。”

赵庭彰:“……”

今日当真流年不利,祸不单行。上午险些被长帝姬的好儿子头上开洞,下午便被老皇帝唤去教习储姬射箭。为方便骑射,我换下马面裙,穿了件墨蓝睚眦妆花曳撒,束起高马尾,又佩上玄铁护腕。

作为储姬陪读,冷画屏自然也在。她坐在垇鹿苑旁的长案后,与我拱手道:“在下听闻戚高媛早年行走江湖,曾在子安川列开九亭连弩,一箭破云,千里之外取敌首级。戚高媛射术娴熟,今日给我们看一看?”

我将雕刻瑞兽纹的玄铁护腕扎紧了些,随口道:“臣女雕虫小技,不敢在储姬面前卖弄。”

赵福柔不曾穿骑射的曳撒,而是一袭藕荷色刺绣银粉梅花方领短袄,系着长长的水红妆花海清河晏纹马面裙,这身衣裳,怎么也不像认真骑射的模样。她怀里搂了个少年,望箭兴叹:“啊,又要上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