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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淡淡道:“不曾,本千户以德报怨,还请陛下赐官于她。”

海棠春饶有兴致:“什么官啊?”

我道:“宦娘。”

海棠春叹道:“我就知道。世人都说你戚寻筝是一匹孤狼,睚眦必报,怎会轻易放过。”

我随口道:“海姑娘聪慧伶俐,所写诗词也是万人传颂。不入朝堂,可惜了。”

海棠春偏头,髻上红玉髓水滴流苏斜坠:“七八岁时,所有在太学听学的世家女子啊,都秉怀雄心壮志,立誓要做流芳千古的重臣名臣,辅佐帝王,造福百姓。可后来呢?有的人的确成了重臣名臣,一世功名载入史册;有的人碌碌无为,捧着牙笏立在朝堂上,却是无功食禄,尸位素餐;更多的直接以权谋私,搜刮民脂民膏,瘦天下以肥己,荒百姓以熟己,还美其名曰人在朝堂身不由己……”她轻笑一声,“我没有造福百姓的本事,也不会昧着良心祸国殃民。我呀,只想当个对江山社稷无害的人。”

我暗叹,她这番话说得有趣。

天下多少女子入仕前信誓旦旦,欲舍身为社稷,结果背弃誓言,为求权势富贵不择手段。

倒不如从一开始便放过自己,只当一个对江山社稷无害的人。纵情山水,自得其乐。

一个穿红褶裙的丫鬟跑上太白楼,高声对海棠春道:“姑娘,姑娘!您快回去罢!主君说,您再不回去娶夫,他就把您的诗稿子全烧了……”

海棠春无奈蹙眉,匆忙与我道一句“告辞”,随后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,策马归去。

我望着杯盏中琥珀色的酒液,叹道:“好一个海棠春——”

回府后,我看了一晌公文,心里惦记着你。丫鬟回禀说,你正在洗浴。

听到“洗浴”二字,我心尖旖旎起来,登时想要去占个便宜。守在门口的贵儿见我来了,预备通传,我抬手示意他无需言语,径自拂开天水碧的蝉翼纱,迈入内室。

铜鹿熏炉上有乳色轻烟氤氲,缥缈如云。隔着三层薄如蝉翼的鲛纱,我隐约看到沐浴完毕的你斜躺在美人靠上,由四个小厮手持绸缎,细细拭去你身上的水珠。

因有孕的缘故,你娇慵无力的模样,仿佛濯水的荷花,引得我心猿意马。

我撩开鲛纱,步步走近。

你眉眼微惊,因此时你□□,大片大片雪肤横陈在我眼中。我邪笑靠近,以手势屏退小厮们。

你撑着额角,狭长眼眸微垂,胸前烙的“奴”字衬得你更加撩人:“寻筝把人都赶走了,谁来服侍我呢?”

我俯身去吻你的颈子,笑道:“自然是我来服侍你。”

自从有孕四个月后,大夫说你我可适当行房,你便不敢肆无忌惮撩拨我了,唯恐被吞吃入腹。

我用象牙白的绸缎拭去你身上水珠,你阖目躺在我膝头,轻声道:“你可不是来服侍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