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带着难以自抑的颤,珠花的金簪扎进手心,血迹滴落在乌砖地面上都没有注意到。
赵景恪叫来翠微轩上上下下所有人,包括与盛听月约好的几位夫人在内,对所有人严加审讯,结果却是无一人看到盛听月去了何处。
昭镜司的人将翠微轩团团包围,继续查探蛛丝马迹。
赵景恪则亲自率领另一拨人,在城中展开天罗地网式的搜寻追捕。只要盛听月还在城中,绝对能被他的人找到。
可他不眠不休地搜至半夜,却一无所获。
赵景恪起初猜测是仇家寻仇,派人去打探于浑和盛秀竹的去向。
打探后却得知,他们二人早已离开京城,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将盛听月掳走。
赵景恪派人隐晦地去问过盛府,盛听月并未回府。
她在京城所有朋友也派人去找过,没有一个人见过她。
城门早已严加盘查,夹带一个人出城简直难如登天。
可即便如此,还是没有找到她的下落。
盛听月就像是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,没留下一丝踪迹。
赵景恪身影萧索,落了满身的孤寂,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。
若歹人是冲着他来的,现在应该有威胁的消息递到才对。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,那人是冲着盛听月去的。
赵景恪尽自己所能,努力去想盛听月还会与何人有联系。
就在此时,他忽然想起,盛听月有个极为宝贝的锦盒,不让任何人碰。
事起危急,他也顾不得许多,当下便匆匆去了后院,闯进盛听月的寝间,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锦盒。
赵景恪这时才发现,自己手里还攥着那支染血的珠花。
他将东西放下,胡乱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心的血迹,然后便打开了锦盒。
赵景恪猜到锦盒里装的,定然是盛听月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。
可他完全没想到,盒子里装的东西,会与他有关。
赵景恪一眼便认出,那枚简陋的竹簪是他曾经佩戴的,因为盛听月被这簪子扎到,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,这只簪子就被他摘下扔了,怎么会在她这里?
锦盒里还有一张叠起来的宣纸,看上去有些年头,宣纸都纤薄了许多。
赵景恪隐约猜到什么,心快速跳了跳,升起几分紧张。
他颤抖着手将宣纸拿在手里,徐徐展开。
画上是容貌姣丽若莲灿的少女,穿一袭锦绣罗裙,明艳大方,率性活泼。
是赵景恪在很多个夜里,想紧拥入怀却又不敢触碰的人。
那时候他暗中加入了昭镜司,办的都是阴私见不得光的事,怕连累到盛听月,所以才向她辞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