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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们就寝也只是躺在一张床上,什么都不做,中间还隔着衣服。但每逢这个时候,盛听月还是会不自觉地升起排斥。

不过,既然是约定好的事情,她自然也不好反悔。

盛听月冷淡地“哦”了声,按下不耐烦,“我忘了。”

说罢,她就转回身,吩咐婢女今晚多加一双筷子。

她只顾在前面走着,裙琚绽开艳丽的花,完全没有要回头跟赵景恪说话的意思。

盛听月料想,赵景恪应该跟她一样,根本无心婚事,只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。

所以除了初一十五的接触,其他时候,她跟赵景恪都像是住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。

就连两年前成亲,也完全是因为一场意外,把两个对彼此无意的人强行绑在了一起。

第27章

盛听月住在后面最大的一处院落,紧挨着荷花池,正是盛夏芙蕖绽放的时节,从池边的鹅卵石小径走过,暖风习习,吹动湖面皱起波纹涟漪,湖中锦鲤在莲叶间游来游去。

院中更是摆满了奇珍异草,芳香馥郁,假山亭台错落有致,石径幽深,虽是她一个人住的院子,但比起外面富贵人家一整座府邸也不差多少了。

她素来喜爱大排场,院子里侍候的光是丫鬟仆妇都有三十余人,都在各司其职,或侍弄花草,或擦拭湘妃竹帘,或打扇喂鱼。

盛听月从这群人中间亭亭走过去,下人们齐齐行礼,“夫人。”

看见后面的赵景恪,众人又齐声唤:“大人。”

每逢初一十五,主君都会来夫人院子,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这个惯例。

走到门口,贴身婢女知喜福身问道:“夫人,可要吩咐人摆膳?”

盛听月点了点头,“嗯,现在就摆膳吧。”

用晚膳的时候,盛听月坐在赵景恪对面,离他远远的,只顾吃自己的菜,一次也没有抬头看他。

面前忽然多了杯水,握着茶杯的手指瘦长白皙,节骨分明。

盛听月抬起眸,道了声谢,避着他的手接过羊脂玉茶杯,放在桌上,一口都没碰。

到了沐浴的时辰,盛听月在浴房磨蹭了好半天,直到浴桶里的水都凉了,才不情不愿地起身,擦干身子,穿上了绸面的白色裌衣,衣襟裹得严严实实。

回寝阁的路上,盛听月还在默默期盼着,希望赵景恪已经睡下了。

可天不遂人愿,走到门口便看到,赵景恪并没有睡,而是侧坐在桌边,出神地望着她梳妆台上的一个锦盒。

赵景恪半干的如绸墨发披散,中衣外面还罩了件白色外袍。听见脚步声,他回头望过来,眉目清致,面容风华俊雅,点漆般的目光温和多情,“你回来了。”

盛听月有些紧张地上前挡住他的视线,背过手,将那个锦盒藏进了抽屉里。

赵景恪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,眸光微闪,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