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年诧异了:“他夫人?”
周礼知道一些内情,倒是不意外这马家闺女做出这般事。
吴家逸以袖遮脸,面上有几分羞愧之意,仔细听,他嘴里头还喃喃的自言自语。
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啊!”
郑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,当下便点头,利落的应下。
“对,我这趟差事的主顾就是他家夫人!拜过天地的那种。”
“要是别人家,我也怕打坏了,回头家里人去署衙里告我,我还得赔个医药费,那我不是亏大了。”
他指着自己的脸,表示自己所言非虚。
“两位大人你们瞧,我连脸都不遮,可见我这心里是坦荡的。”
周礼哼了一声。
头一次听人做坏事,将自己说得这般坦荡的。
宋延年沉吟:“那倒不一定,兴许你是要杀人灭口呢。”
他的视线越过几人,看向远处细密拥挤的荷叶,开口道。
“瞧见那塘的荷花丛没,凶手将人杀了,再在死人身上绑上巨石,船儿划出这片荷花丛,将人往江心一丢,正好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郑二听了心里却一寒。
他的视线顺着宋延年手指的方向看去,好似那儿真的曾经有只小船划过,小船吃水很深,看不清面容的人费劲的将一个麻袋砸进水里,河面漾起大水花,大波纹久久不散……
郑二连忙甩了下头,将这不着边际的瞎想甩出脑袋,急急否认道。
“没有没有,我可以和他家娘子对峙。”
他指着吴家逸,“再说了,他也知道这事。”
“肯定是他对不起他娘子在先,不然怎么会惹得她这样一个娇娘子下如此狠手。”
郑二又多看了几眼吴家逸,斩钉截铁,“肯定是这样。”
“大人,你们看他这脸,这薄唇,这小白脸似的面皮,一看就是薄情寡义,忘恩负义的。”
宋延年和周礼没有说话。
……
宋延年瞥了吴家逸一眼。
姑且不论这郑二说的是不是实话,这吴公子确实是生了一副薄情寡义,忘恩负义的面相。
眉为情缘官,这吴公子的眉尾有断层且色淡,这是自我心重之人,尤其在情缘上,再深的情感在他的利益面前,都是能被割舍的那一部分。
也许,他也有过心痛不舍的时候,但他却从来不悔。
当然,他背弃另选的那条路倘若走得异常艰辛,那就又另当别论了。
宋延年深深的看了吴家逸一眼。
倘若郑二说的是真的,那么,吴公子另选的这条路是越走越窄,说不得上头还遍布荆棘和霸王花。
……
苦主不愿意去面官,宋延年和周礼也无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