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翠翠没有注意到宋延年的沉思,她睁得大大的眼睛转了转,压低了嗓子说话,青天白日下,愣是被她营造出了一股阴森吓人的气氛。
“原先还没多想,只以为是坊间传闻。”
毕竟,这穿着红嫁衣大喜日子吐血而亡的新嫁娘,如此离奇的事,这人说一嘴,那人说一嘴,没有故事也能编出个十个八个的说法。
还个个吓人瘆人!
黄翠翠:“现在想想,没准还真的是化为厉鬼了……花姑娘没了后,阮公子人也没了,我问了古老太爷了,就连这个林静慧的奶奶也是阮公子没了后,人没了。”
原先没有往这方面去想,她眼下越想,越觉得这肯定是遭报应了,是新嫁娘的亡魂回来,将他们一起带走了。
宋延年:……
他看着黄翠翠越说越害怕的神情,失笑不已。
“翠翠姐莫要自己吓自己,你也说了,这阮公子本来便体弱多病,也可能是他自己没撑住,至于林静慧的祖母……”他顿了顿,继续道。
“她做了孽事,有可能是被怨孽反扑。”
“修行之人讲究因果,她种了因就必定要承受果,不是此时,也会是彼时。”
“这花家是哪一户的花家,今日得空,我去走一趟。”
黄翠翠摆手,“搬走了搬走了,去年便搬走了,眼下也不知道去了何方,听说是隔壁的州城,嗐,我也不清楚呢。”
宋延年听罢点了点头,“无妨,我先去愁牢山看看。”
黄翠翠:“哎!”
……
这时,宋延年的视线瞥过外头,只见书房外,一个人影时不时的探头朝里边看来,他一眼便瞧出是张谷安在外头。
宋延年收回目光,看向黄媒人,笑道。
“翠翠姐,那我便不打扰你做事了。”
“咱们署衙的张武侯有事要拜托你呢。”
黄翠翠莫名:“拜托我?”
拜托她啥事,她就普通的一个妇道人家,这张武侯是个官爷,她能帮啥忙哟!
宋延年笑道:“自然是大事。”
……
黄翠翠走出了屋子,宋延年听到两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。
黄翠翠诧异:“上纪家说亲?”
“不成不成!官爷你上次也见到了,我上回上纪家说亲,结果被纪夫人赶出来了,市集上我们俩还扯头花了,现在我再去纪家说亲,纪夫人多尴尬啊。”
张谷安:“婶子,你昨儿夜里可不是这般说的,你说了,你和纪伯母已经一笑泯恩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