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呢?他还想带着人到爷爷那儿打声招呼,认认亲呢,怎么一会儿时间人就不见踪迹了。
江禄华快步在人群中穿梭,左右张望着找人。
“找谁呢?刚才唤你都没理人。”
这时,他身后传来一声带笑的声音,并且有一只手拽住了自己的胳膊。
江禄华回头一看,原来是同村的江炳邦,两人年岁差不多,打小一起玩闹,感情比寻常兄弟还要好,只是这几年各自都在外头打拼生活,联络的少了一些。
乍一看,江禄华还觉得有些眼生了。
“啊!是你小子啊,稀客稀客!什么时候回村子的?今儿可要在我家多喝几杯酒,晚上也别回去了,就在我家住下吧,咱们哥两好好的畅聊一番。”
江禄华大力的回握,他用力的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,脸上带着真切又舒畅的笑。
江炳邦:“自然,到时喝多了你别赶我走就行。”
两人寒暄客套完后,又闲聊了几句,江炳邦再次问道。
“你在人群里转来转去跟个没头苍蝇似的,这是在找谁啊?”
江禄华拍了拍自己脑门,懊恼:“瞧我这记性,差点又给忘了。”
他神神秘秘的凑近江炳邦,看着人群中的江大满,小声道:“你还记得珍姑姑吗?就是大满叔公家的大闺女。”
江炳邦想了想:“有点印象。”
“听说她打小就被送到老姑婆家里,后来又嫁给老姑婆的四儿子,好像叫什么四丰。”
江禄华点头:“对,就是她。”
江炳邦:“听我娘说了,她小时候在后娘手里讨生活,日子过得可苦了。”
“大冬天的还要去河边洗衣服,那时水都结冰了,她爹娘不让她烧热水,说是浪费柴火,后来手肿得跟一根根红萝卜似的,流脓发烂。”
“活没干好还要挨亲爹后妈打,整一个黄连水里泡着。”
那时候这个珍姑姑也是界桥村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谈资,人人都会摇头叹息一声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。
也因为有江珍娘这样惨烈的例子,界桥村的妇女都格外爱惜自己,就怕自己一个操劳过度人没了,留下子女被后娘磋磨。
亲爹在又怎么样,有时还不如后爹。
宁跟讨饭娘,不要当官爹,祖宗早就说的明明白白。
江禄华:“那都是老黄历了。”
“珍姑姑现在可享福了。”
江炳邦诧异,他来了兴致:“哦?四丰姑丈发财了?做什么生意的?”
江禄华摆手:“不是四丰姑丈,不过比四丰姑丈还要好,是他们两人的独子宋延年宋表弟够出息。”
许多夫妻能够同甘苦,却不能共富贵,这独子出息就不一样了,怎么也不会落下老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