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厢房中。
钱怀明身穿一身青色儒衣,踮着脚,顶着一张青青肿肿可怖的脸,出现在宋延年他们面前。
郭荣倒抽一口气。
褚闵武看着钱怀明裸露在外头的肌肤,上面是大片大片的尸斑。
他连忙闭紧眼睛,嘴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。
宋延年听客栈大厅众人的谈话,神情一派认真,他的视线在孙青平身上逗留了片刻,神情若有所思。
郭荣壮着胆子开口,“这位,鬼兄。”
对面的钱怀明踮着脚,作揖,客气的笑道,“在下钱怀明,不知诸位唤我,所谓何事?”
他的声音僵硬,且喉间似有物,嗓子又僵又挤,让人听了,不禁寒毛倒竖。
郭荣对上他的视线和那诡异的笑容,呼吸一窒,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吞到了肚里。
另一边,褚闵武已经开始默念心经。
宋延年收看视线,转而同情的看向钱怀明。
他伸手挥袖拂过这魂体,一道灵韵随着袖口挥动,打在了钱怀明的身上。
成片的光亮暖暖的照着钱怀明,随着光照,他身上那些青斑,肿胀,慢慢的消退,逐渐变成常人的模样。
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,气质质朴而温和,平凡的脸上,一双眼睛晶亮有神。
也正是这双眼,瞬间拉进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,让人觉得他信赖又可亲。
看着面前和常人无异的钱怀明,郭荣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大脑,他杵了杵闭着眼睛,嘴皮不停翻动的褚闵武。
“嗐,别念经了,快睁眼。”
褚闵武睁开了右眼的一条小缝,随即将两只眼睛打开。
他见郭荣一脸不耻的看着自己,也不恼,笑眯眯的拿扇子砸着手心。
“这心经还怪管用的,方才我心慌个不停,念了经,心里好受多了。”
宋延年不禁侧目。
褚闵武才不理睬他们二人,自顾自的介绍着自己。
“怀明兄,在下褚闵武,这是我同门的师弟宋延年,郭荣。”
钱怀明作揖。
两方打过招呼后,郭荣率先问,“你怎么考试前就死了,是谁害的你?”
钱怀明莫名:“没人害我啊,我就是得了急症,突然没的。”
郭荣指着外头的王书生,只见这王书生虽形容不再狼狈,但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。
“不是他害你的吗?那你吓他干嘛?”
说到惊吓这一事,钱怀明的鬼脸上出现一片羞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