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他远远的朝王书生做了个抱拳的动作。
“惭愧惭愧,一时兴起,吓着这后生了。”
钱怀明讪笑,“在下是见他那文章,实在似擀面杖吹火,急的我在一旁跳脚,这才忍不住,替他批改一番。”
褚闵武侧身,轻声问,“什么是擀面杖吹火。”
宋延年:“俚语,形容一窍不通。”
郭荣吐槽,“什么一窍不通,分明是狗屁不通。”
褚闵武恍然,敢情这还是个好为人师的主儿啊,他斜睨了这鬼魂一眼,替楼下的王书生抱不平了。
宋延年突然开口问道:“你死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?”
钱怀明莫名:“没啊,我和大家一样,吃的是客栈里的饭食。”
他叹息了一声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世间炎凉祸福难料,我这是命薄,寿数如此……”
虽然说着豁达的话,钱书生脸上还是流下了两行血泪。
“就是可怜我的老母,十几年替人缝衣浆洗,一个个铜板的供我笔墨,供我读书……”
“我这还没出息,自己倒走在了她前头。”
宋延年指了下人群中的孙青平,“他和你是否有怨?”
钱怀明:“没啊,青平兄是个好人,虽然生前我俩相交不深,但我死了以后,他见我老娘可怜,对她多有照拂,唉,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。”
宋延年手一挥,钱怀明又变成方才那可怖的模样。
“你要是信我,不妨上前问这青平兄一句,为何要害你。”
钱怀明震惊:“什么,是他害我。”
一旁的郭荣和褚闵武也一脸的意外。
宋延年点头,“是与不是,你一问便知。就算不是他下的手,他应该也知道一些内情。”
钱怀明一听,愣在原地,难道,他不是病死的?
褚闵武靠着栏杆往下看,转头急道,“还不快去,他们就要走了。”
原来,客栈外头有喧哗声,有报信的小厮传来放榜的消息,众学子一听,哪还坐的住。
宋延年沉声:“去吧!”
钱怀明飘飘荡荡,倏忽间,挡在了客栈大厅的门口,只见他两行血泪,一双眼直直的看着人群中的孙青平。
“青平兄,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,为何狠心害我性命!”
原先还急着出门的众学子,就像是突然被按住了脖子,各个面露惊恐,瑟瑟发抖。
众人:……
青平兄?哦,他要找的不是我。
听到鬼言,众人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,将孙青平留在了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