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逸飞双脚发抖,僵了很久,然后他奔跑了起来,像只山里逃窜的野兔。
夜幕四合,让大山变得危险起来。
禹逸飞心惊胆战地找了个藏身的地方,大气不敢出地窝着,火都不敢点。
“你没骗我吧?”
这是禹逸飞问的第n次。
南姝终于不胜其烦,“家族仇人,趁外出游学对我下手,但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些人不会罢休,依然会在山里寻找我的下落,在安全出山之前,我不能被他们找到。”
大山里危机四伏,野兽出没,路又不好走,现在不是能赶路的时候。
禹逸飞慢慢地承认了这个现实。
他一咬牙,“既然我救了你,就要救到底。”
也许大概应该……这些人是来找南姝的,不会轻易对毫不相干的人下杀手吧。
“就是……你要是出去了,跟我父亲爸妈求求情,还是让我回家吧。”世家出面,父亲怎么也会卖个面子。
南姝点了下头,“好。”
看来禹逸飞还不知道她已经被赶出南家了。
饿了一天,禹逸飞找出点压缩饼干,拿出水壶的时候,发现破了个口子,水漏完了。
吃了饼干,两人都已经渴得不行。
禹逸飞犹豫了又犹豫,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斗争,实在忍不住口渴的痛苦,拿起水壶出去。
南姝即便是没怎么走路,但以她虚弱的身体状况,趴在人背上都耗体力。
禹逸飞走后没多久,南姝被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冲袭,睁眼天旋地转,脑子里有种细胞和神经处处崩裂的抽痛,没过多时她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。
朦朦胧胧之间,遮挡山洞的植物被撕开,淡淡的火光暴露在黑夜里。
高大强壮的成年男性,身负危险的攻击性,站在外面,阴险地盯着他失而复得的猎物。
惨白的月光照亮他嘴角狰狞的笑容。
是杀手!
禹逸飞呢?他在哪里?是被发现然后杀掉了吗?
那人踩碎满地的树枝,杀气腾腾地向南姝走过来,就要朝她下手。
忽然间,有个身影从上面跃下来,像一只猛禽扑咬走犬,与歹徒搏斗起来。
南姝想趁此逃脱,却像个木头动弹不得。
再加上很早开始,南姝的眼睛就充血发炎,肿得厉害,现下眼球痛得好像被放在火上烤,更别说看东西,她完全跟个瞎子无异。
耳边的搏杀声骇人,忽然间有个人冲过来,把她抗在身上就抢走了。
呼啸的山风疾驰而过。
南姝像个麻袋,被粗暴地挟持着,河滩石子飞溅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突出。
没过多久,只听一声惨叫。
南姝与扛着她的人一同摔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