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跳板让你当了,陆星盏的人情你也做了,慕英更是让你去了,你日子过得好好的,就我成了大冤种,傻兮兮地被你骗得团团转,我说什么了吗?”
南姝养精蓄锐,“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把我拖下水,起初也不是我拽着你来害我的。”
话是这么说没错。
她的确聪明,的确有手段,这种情况下也能在他的陷害中明哲保身,还反将一军,跳出一个插翅难逃的死局,这是一种本事,不是一种过错。
挺招人忌恨的。
“那你现在不也得求我?都走投无路了,骨头还这么硬。”
禹逸飞气闷地嘟囔。
南姝稍稍恢复了些力气,“找得到出山的路吗?”
禹逸飞是在巡视过程中掉队的,除了一些必要物资,无法跟同伴取得联系,他原本是打算自己找回去,结果半路遇到南姝。
禹逸飞来的时间不短了,“我当然知道公路在哪里。就是你这个样子,跋山涉水能扛得住么?”
南姝:“能。”
她自醒来,第一次神色还算认真地注视禹逸飞。
昔日伶俐诡黠的眼睛在病中一片灰蒙,凝着层湿气。
皮肤毫无血色,鬓角发丝濡湿,凌乱颓废,黑白分明。
少女如同封印在玉像里的妖物,安放于无人涉足的冰层深处,美艳不可方物,却只能远观,脆弱易碎,却有诡异的力量。
她微抬手指,戳了戳禹逸飞,驱使他。
“蹲下来,让我上去。”
禹逸飞:“……“
这个女的到底是仗着什么如此有恃无恐?自己都这幅处境了,还能对别人颐指气使地命令?她真以为所有人都会听话地任她差使和操控么?
背着南姝行走了几公里山路的禹逸飞,在心里如此咒骂。
南姝像一朵病恹恹、蔫哒哒的花,在禹逸飞背上耷拉着,实话说,没什么重量,禹逸飞背着不算太辛苦。
“先去营地,然后跟外界取得联系,你病得厉害,让救护车来带你去市里。”
南姝不说话。
禹逸飞自顾自说着,好一通后,他忽然记起什么。
“对了,你怎么会来这里?为什么会惨成这样?”
南姝难得笑了一下。
这个时候了,才想起来问她。
“有人追杀我。”
禹逸飞脚步一顿。
肉眼可见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,瞳孔猛缩,冒出冷汗。
“你你你你……不是开玩笑的吧?”
南姝淡然:“你要是害怕,可以把我放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