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作恶的小爪子被忽然睁眼的男人捉住,男人一脸倦色,沉声道:“嘴不疼了?”
傻奴很无辜地盯着他,“我就看看,不吃进去。”
李远山嗤笑,“拿男人的话来骗男人?”
傻奴眨着眼睛,湿漉漉的、懵懂的眸子让李远山心神震荡,望她入神。
“亲亲……”傻奴亲他的鼻梁和眼睛,男人果然闭上了眼。
就是现在!
“啊呜!”傻奴如愿以偿地吞下了那些糖。
好甜呐……
她骗了李远山,但没有一丁点负罪感。
李远山期待落空,气得头冒青烟,“傻奴!”
孩子长大了,管不了了,学会叛逆了,嗯?
他说过,他有的是整治臭小孩的办法!
傻奴的屁股开了花,被擀面杖抽的。
她巴巴地望着脸色铁青的男人哭,希望他可以来抱抱她。
然而男人一动不动,手里的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。
傻奴用手埋住脸,好疼。
但下次还敢。
*
时间不紧不慢到了冬季,哪怕是瑶南也显得有些湿冷。
今天出来爬山,傻奴就穿得比平时厚了一点,粉色的薄棉裙外面套了一件鹅黄色的小外套,脖子上还围着一圈雪白的毛领。
这身伤眼睛的搭配来自于她最亲爱的相公,傻奴满脸不乐意,但还是穿着出来了。
她望着高不见顶的大山,有些担心李远山的腿,“相公,你可以吗?”
李远山摸了摸义肢僵硬的关节,脸色有些沉郁,“慢一点总归可以。”
他必须克服所有需要膝盖弯曲的动作,来日才可以重返战场。
古有双腿尽断者尚能挥兵打仗、撰写兵书,千古留名供后人敬仰,他还有一条完好的腿,一定可以做得更好。
李远山只能一脚先登上石阶,然后再拖着另一条腿向上。
他在家已经多次练习过,动作十分熟练,不一会就可以从一层石阶直接迈上三层石阶。
傻奴目瞪口呆,怎么这人断了条腿还能比自己走得快?
可到了半山腰,李远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,脸上也出现了忍痛的神色。
傻奴给他擦汗,“相公,我们下去吧,到这里已经很好了。”
李远山沉默地推开了她,继续向前。
眼看他越来越痛苦,傻奴甚至比他更难受,几次都掉了眼泪,求他:“相公,不要爬了,好不好?”
然而男人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,粗粝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泪珠,轻吻她哭得像是一只小兔子的红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