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用药
王药叹了一口气,重新端起药碗,用汤匙调了调,舀起一勺送到完颜绰嘴边:“听话, 喝下去浑身发暖, 人就舒服了。”
完颜绰扁着嘴,而那汤匙固执地抵着她的唇边, 好半日,她终于屈服了,张口喝下了姜糖水, 脸又皱了起来。
王药自然知道, 以完颜绰的坚忍,这些小小的口腹之罪根本不算什么。然而女人家总有撒娇卖嗲的时候——在她可以毫无顾忌放下端着的架子的时候。她忿忿地抱怨着:“你不知道有多难吃!你们男人家都不用受这样的罪, 上苍真是不公平!”
王药突然问:“你嫌不嫌我?”
“不嫌啊!嫌你什么?”
他不答话, 捧着碗自己喝了一口,然后欺身吻上去, 把糖水度进她的口里。生姜的辛辣仿佛变淡了,微微烧灼口腔的感觉化作甜蜜的刺激, 她的脑袋“嗡”地一炸,随即仿佛漫天的烟花绽放,温暖的药汁流到喉咙,温暖了她的全身。
她裹着的被子松开了,两条胳膊情不自禁地张开抱住了王药。王药却松开笑道:“才喝了一口。”
完颜绰不知怎么脸红了,眉毛立了起来,因羞而成怒。她的鼻子旋即被王药刮了一下,对面人温暖而又轻佻地笑道:“这下也感同身受了——确实辣得很,难吃!”他又喝了一口,完颜绰一伸手捂住他的嘴,笑着命令道:“我不喝了。”
王药裹着一嘴姜糖水,生姜的浓烈刺激在他口里宛然针刺一样,糖也压不住,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,只好自己咽了下去。消化完这销魂的味道,他说:“不喝就不喝吧。再睡一睡。”
完颜绰恶作剧成功一样,小孩子似的“咯咯”笑着,重新把被子裹牢,歪着头说:“可是肚子还疼啊!”
肚子疼又不喝姜糖水,不喝又要喊肚子疼。果然是故意要作。
王药不想和她陷进无穷无尽的语言循环里,这样的司马昭之心他早已了然于胸,也没必要再和她拿乔,所以好脾气地说:“那怎么办呢?我给你揉揉?”